顿然之间,老郡王妃的身子仿佛玉石一般僵在原地,脸色更是仿若乌云遮蔽的天空一般,阴晴莫定。

花清茉扶着老郡王妃,从她身体上的僵硬便能觉出,此时的老郡王妃,心中必然矛盾至极。不然也不会如此的用力,以至于右臂都绷紧的诡异。

尽管花清茉并不清楚,宁郡王刚才那四字的深意,不过以宁郡王的为人,便可猜测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母妃。”老郡王妃沉默之时,宁郡王的声音再次传来。风卷起珠帘,珠玉清碰,声音淡薄清雅,却在混合着宁郡王之声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诡秘。“孩儿记得,母妃曾经说过,人生在世,责任重于天,男儿当以家国为重,不以私情为先。孩儿时刻谨记此话,母妃年事已高,不会是忘了吧?”

宁郡王凝视着老郡王妃,目光犹如碧水清洗过的明镜一般,清亮异常,似乎能够看透老郡王妃心中所想。

而老郡王妃在听到此话之时,身子猛然一滞。她的右手本来紧紧的覆盖在花清茉的手背之上,但在此话之后,慢慢的移开,又再次的覆上,来回几次,显得矛盾至极。

房间之中,喧闹而又安静。楚悠然挣扎的声音固然显得极为喧嚣吵闹,可其他人的默然沉寂,却显得无比的安谧孤静。

“复儿,或许……或许母妃后悔了,真的……真的后悔了。”老郡王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充满了一种对于岁月流逝,时光荏苒的叹息以及回味。

悔之一字,一经说出,便是对于曾经的懊恼以及无奈。

“若我早些看透,便不会有这般苦楚了。”老郡王妃轻摇头,无奈至极的说道。

终究,这世间或许无人能够做到无悔二字。

而她,亦是。

“母妃,您告诉孩儿的话,孩儿终生不敢忘记,也请母妃勿忘。”宁郡王对与老郡王妃的话仿若无闻,平绪无波的语调显得格外幽沉。他凝视着老郡王妃,沉然的双眸之中竟然生出了一丝的嘲讽以及蔑视。

时至今日,悔之晚矣!

他如今这般,不是刚好应了她最初的期望吗?现在的自己,不是她一手铸造而成的吗?

可惜,现在决定一切的是自己,不再是他的母妃。

“复儿,母妃知道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很多的苦,可是……”老郡王妃许是又想起了什么,脸色比刚才看起来更加的不好。无尽的悔意之中,夹杂着无法诉说的愧疚以及痛楚。她抓紧花清茉的手,声音绵长浓重,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复儿,清媚已死,你难道要……”

老郡王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瓷器碎裂的尖锐声音打断。循着声音,房间中的人都不禁望向那碎裂的青瓷描金茶碗。一片破碎的青瓷之中,可以看到一朵沾满茶水的万寿菊。

“清媚已死,母妃提死人做什么?”宁郡王的声音骤然冷若冰霜,俊然的容颜之上亦是有着无法诉说的寒漠疏冷。他凝视着那朵万寿菊,表情越发的幽沉。

望着这般的宁郡王,花清茉对于老郡王妃所说的清媚,有种说不出来的好奇。能让一向喜怒不言语色的宁郡王怒其于颜,这清媚对于他来说,定然极为特殊。

只是,听两人所言,观两人面色,倒是让她更加云深雾里,不知其意。

“复儿,母妃只是不想你像母妃现在这样。木已成舟,覆水难收,过去依然已经不能改变,但如今,你还有选择。”老郡王妃依旧是那般的语气,无尽的悔意清晰可闻。不待宁郡王再次回答,她微微有力上前,对着身侧的花清茉道:“茉儿,扶奶奶离开。”

“嗯,茉儿明白了,奶奶。”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之中,花清茉固然不解其中深意。但她直觉感到,今日的宁郡王对于自己恐有不利,而老郡王妃却是想要保护自己。

前行几步之后,老郡王妃突然停住脚步,身子很不自然的颤抖起来。她慢慢的转身,目光诧异至极的看着宁郡王,道:“复……复儿……你竟然……竟然对母妃下毒……”

而这毒……这毒是……

老郡王妃的双眸瞬间湿润起来,模糊了她的视线。一滴泪水慢慢的滑落她的脸庞,从她的唇上划过。紫黑色的血被泪水稀释,显得要柔润许多。

望着老郡王妃唇角的血,花清茉目光一沉,赶紧扶她坐在一边的凳子之上。

“奶奶,茉儿让人去传太医。”花清茉看着老郡王妃,温声说道。就在刚才扶老郡王妃坐下之时,她已经为老郡王妃把过脉,的确是中了毒,而且这毒极为的霸道狠辣。

先前为老郡王妃把脉之时,身体之中除了自己下的药,并未有其他的毒。而这片刻之间,老郡王妃已经身中剧毒,这着实让她有些想不通。

老郡王妃自醒来之后,唯一接触的人便是自己,但自己并未下过毒,这毒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听刚才老郡王妃之言,这毒是宁郡王所为,可此种情景之下,他到底是怎么下的毒?

花清茉看了一眼宁郡王,在他的神态中,花清茉看到一种无谓。而这种无谓,竟然让她全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茉儿,不用传太医了,这毒名为笑忘归,无药可救。”老郡王妃对着花清茉一笑,笑容之中透着对死亡的平静。她握紧花清茉的手,温声至极的道:“茉儿,虽然奶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那已是过去,奶奶真的很喜爱你。”

“奶奶,茉儿……”花清茉望着老郡王妃,想为害她瘫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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