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恒将玉佩呆在茉茉脖颈之上,目光微深。这玉佩是他母妃所送,说是让他送给他的王妃,本来准备在洞房之夜送给花清茉,但没有想到的是,进他西王府门的不是花清茉,而是花姒锦。
在司徒恒心中,花姒锦根本配不上这块玉,所以他一直没有送给她。如今送给花清茉的女儿,倒也是因果循环,寻得了一个极好的归处。
“叔叔。”茉茉看着司徒恒,糯软的声音像极了甜甜的糕点一般。
司徒恒被茉茉唤的心中柔软,他抱起茉茉,鼻尖传来的熟悉香气让他感觉眷恋至极。他的手劲不禁加重,似乎是想和茉茉更加靠近。
茉茉倒也没有抗拒司徒恒的怀抱,只是拿起刚才司徒恒送她的玉佩玩弄。她的手指与白玉颜色相近,仿佛融合了一般。
“你娘倒也纵容你,就这样让你整个军营乱跑,看来她真的很疼爱你。”司徒恒淡淡的开口,目光一直盯着茉茉那张与白紫箫过于相似的脸,一瞬间心中突然抽痛起来。
虽然他知道白紫箫是宦官,这孩子定然不是花清茉与白紫箫所生。但是看着这张脸,便不禁会让人觉得这就是花清茉和白紫箫的孩子。
司徒恒越这般想,心中的那根刺便仿佛刺得越深,血流的越多。但是同时他想到白紫箫,他看到这孩子时,必然比自己更难受,更无法接受。
只要他们心中有花清茉,这孩子便就是他们共同的刺。
“疼,下,下。”司徒恒微重的力道让茉茉觉得有些不舒服,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绝艳的小脸之上浮现出一丝的不悦,微微蹙起的双眉和白紫箫像到了极点。
大内密探见他们小主子开始抗拒司徒恒,便准备上前,将茉茉抱下来。刚走几步,大营的帐门被掀开,茉茉看到走进来的那人,小脸之上浮现出说不出来的欣喜高兴。
“爹。”
茉茉的这声呼唤让大营之中的众人愣住,大内密探立刻转身,看着突然到来的白紫箫立刻跪下行礼,声音无比恭敬:“参见督主。”
“参见九千岁!”大营之中的将领也都跪下行礼。
白紫箫并未理会这些人,只是目光幽暗的看着被司徒恒抱着的茉茉,漆不出来的灰暗阴霾。艳红的唇动了动,声音如北风一般,寒冷袭来。
“云舒,过来。”
茉茉听到这话,立刻挣扎起来,刚才那糯软好听的声音一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带着一点寒意的音调:“下,下。”
司徒恒望着怀中挣扎的孩子,眼眸之中有着冷意浮现。他微微侧身,正准备放下茉茉的时候,突然看向白紫箫,唇角微扬,绝美的容颜仿佛胜放的芍药一般,极致的美丽,极致的滟华。他张唇,声音犹如清泉滴于玉石之上,好听清脆,却又仿佛让人如临梦境一般,美好的不真实。
“箫茉公主年纪小,还是九千岁过来接她更好。”
司徒恒此言一出,谁都能够看出他这是要与九千岁对峙。只是,世袭的西王爷与凭借自己一手登上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之间,当真是比不了,也没资格去比。
“云舒年纪再小,她只要能做到便自己去做,这点和她娘极像。西王爷若是溺宠孩子,不如去宠爱西王妃的孩子,本督主的女儿用不着西王爷多管闲事。”白紫箫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那毫不犹豫的姿态看起来仿佛对于茉茉没有丝毫的在意。
如此的决绝让司徒恒觉得自己就像是与雄鹰对峙叫板的麻雀,卑微又低下,可怜又可哀。他看着怀中脸色很是不好的茉茉,慢慢将她放了下来,而一到地上的茉茉,立刻向白紫箫跑了过去,快速的抱住他的腿。
“爹,抱抱。”
白紫箫并未立刻抱起茉茉,只是低头看她,目光幽冷。
“抱抱。”
茉茉再次说了一遍,白紫箫这才将她抱在怀中,目光不着痕迹的从茉茉脖颈上带着的玉佩上滑过。
“爹,茉茉想,娘想。”茉茉靠近白紫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她抱住白紫箫,绝美的小脸之上满是欣喜与高兴。她与白紫箫的面容本就相似,如今在一起看,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只是白紫箫天生的妖冶滟华,而茉茉则是一种无法替代的清宁毓秀。
望着眼前和乐融融的父女二人,司徒恒绝美的面容上已是风雨欲来阴沉无比。眼前的两人是他最爱女子的夫君以及孩子,看着他们这般幸福安康,他当真觉得有无数的针不停的刺向自己,刺进他的眼眸,刺进他的骨血,刺进他的心中。
“萧王妃说九千岁有事,如今既然回来,是不是事情办成了回来指挥大军?”司徒恒冷冷的开口,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
听到司徒恒的话,白紫箫抬眸,幽暗沉深的眼眸犹如无边无际的海底一般看不到一点的光亮,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死亡以及虚无。他的唇缓缓勾起,一瞬间仿佛六月菡萏尽数开放,湖光波动间潋滟着绝艳一时的美。
“本督主的事皇上都不会过问,西王爷有资格过问吗?”白紫箫说完便转身带茉茉离开,刚走两步司徒恒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在九千岁眼中,本王自然没有资格过问。不过,九千岁至少得向这四十万大军有个交代。”
司徒恒此话让白紫箫停住脚步,他站在原地,长身玉立,风神朗朗,斗篷之上,明暗交汇处一片浓暗至极的阴影。
转头,白紫箫看向司徒恒,绝艳的脸庞在黑暗之中仿佛冉冉升起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