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这么长时间,花清茉再次见到司徒袖月,她已经少女初长成。上身是一件胭脂色绣梨花上衣,下身是一件双白色绣垂柳片片长裙,如云的青丝之上插着一支碧玉双莲缀流苏步摇,双耳之上带着梅花形红宝石耳坠。她的面容比起当初的可爱娇小,要多了一种清秀怡人,仿佛青鸾远山,薄云浓云,毓秀雅致。

司徒袖月虽然被人扣押,但是脸庞上有着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淡雅从容。她的眼眸之中看不到一丝的害怕以及畏惧,只有一种很奇怪的平静。

“好久不见,萧王妃。”司徒袖月对着花清茉行了一礼,仪态端庄静雅。

花清茉见此,只是淡淡一笑,道:“纤羽公主不必多礼。”

“袖月如今是阶下囚,萧王妃大可不对袖月这么客气。不过袖月还是先和萧王妃、夜相国还有西王爷说一声,袖月自来临安城的那一日便已经知道有如此的一天,袖月不怕死,只怕因袖月误了父王的大事。”司徒袖月望着花清茉,声音平静到一种死亡的冷淡。她的脸上似乎有着浅浅的笑容,看着极为优雅随和,但是更多的却是冷寂的无情。

听着司徒袖月说如此之言,花清茉不禁有些想笑。这司徒袖月,倒也不是省油的灯,着实是有趣。

目光看向司徒恒,花清茉凉淡的出声:“这是要将纤羽公主用在两军对峙之上,以此威胁梁王吗?”

“皇上旨意确实如此。”司徒恒凝视着花清茉,唇角的笑容月发深远幽暗。他坐到位置之上,慢慢的端起早已备好的茶。饮下一口后,他再次看向花清茉,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是无意:“本王知道萧王妃心善,不过纤羽公主是敌军之女,用兵打战,从来都没有仁慈心善这一说法,还望萧王妃谨记。”

“西王爷放心,清茉自然会记着你的提醒,不会心慈手软,对任何人都是如此。”花清茉看着司徒恒,漆黑的眼眸之中毫不掩饰的疏冷凉淡。她不知道最近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司徒恒如今是在针对自己。

随后,花清茉看向夜拂徽,清丽绝俗的容颜之上有着端庄而又温淡的笑容:“相国大人,纤羽公主是个还未及笄的孩子,虽说如今两军开战,她算是人质,不过说到底她也是皇室中人,是皇上的堂妹,也不该慢待于她,不如接下来的时间就让她呆在清茉那边,也好有个照应。”

“萧王妃所虑甚是,也不该因为这些事慢待公主。”夜拂徽对于花清茉的话很是赞同,并未有任何的反对之言。目光转而看向司徒恒,夜拂徽十分有礼的询问:“不知西王爷认为可否?”

“相国大人信萧王妃,本王自然也是信她,只是……”司徒恒的目光望向司徒袖有,漆黑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的担忧。

夜拂徽见司徒恒欲言又止,不知出声询问:“西王爷有话直说,不必介怀什么,本相与萧王妃皆都是明理之人,西王爷自然是明白这点。”

“那是当然,本王自是知晓相国大人与萧王妃的为人,只是萧王妃做事一向出乎人意料,若是她兴致一来,直接放了纤羽公主,那本王倒是有些不好和皇上交代,不如让本王的人与萧王妃的人一齐看守公主可否?”司徒恒淡淡的勾起唇角,嫣红的薄唇之上有着浅薄而又漠然的笑容。他的眉眼一如当初温润如玉,精致如画,只是玉已染黑,画已染红,那一身的清雅温和已经蒙上了太多太多的灰。

他看着夜拂徽片刻,视线又移向花清茉,目光虽然凉淡如霜,可是终究却还是落下了犹如当初一般不变的温柔:“不知萧王妃认为如何?”

“西王爷既然有所顾虑,清茉自然不会阻拦,但是希望西王爷告诫自己的手下,别在我的地方动什么不好的心思,西王爷应该心中明白。”花清茉注视着司徒恒,声音温和却又凉淡至极。她与司徒恒之前的关系虽然有些说不清,但已经过了这么久,他对自己的情意怕是已经淡薄到无,而且看他今日之态,似乎是有与自己一较高下的意图。

“本王自然明白萧王妃的过人之处。”司徒恒唇角的笑容更甚,仿佛妖娆无格的芍药一般。

望着司徒恒如今这般,花清茉不禁想到很久以前在元池边上第一次见他的场景。那时的他纯白如雪,现在却已经染成了灰。但是白紫箫在他年幼,在司徒恒永远不知道忧愁的无忧时光中,他早已成了永远无法研磨消散的黑。

人生或许就是一个从白至黑的旅程,一步一步向前走,一点一点描成黑。最后,在死亡之中,一切消弭到无。

“若是没事,清茉就先离开了。”花清茉从上方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了下来。她行至司徒袖月的面前,淡淡的笑了笑道:“走吧,公主!”

司徒袖月眸光微有诧异的看着花清茉,唇随之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跟随着花清茉离开。

到营帐之中,花清茉一如往常坐在貂皮之上,茉茉一看到她便立刻钻到她的怀中。

“娘,爹?”茉茉眨着眼睛询问花清茉,漆黑莹亮的眼眸之中似乎氤氲着薄雾一般的水汽。

花清茉听到这话,低头凝望着茉茉,柔柔的一笑,手抱紧她,道:“爹很快就会回来了,茉茉要乖,别调皮。”

“想,爹爹,想。”茉茉伸手抱住花清茉的脖颈,脸慢慢的凑了过去,贴在花清茉的脸上,脸上的表情似乎能够看到一点的落寞。随后,她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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