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司徒信,自然不会瞒着花清茉。他将此事的原委说出,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此种约定,让花清茉微扬起唇角,笑容冷疏清淡,她望着司徒恒以及司徒元澈,漆黑的双眸仿佛围棋沟壑,方寸之间却已能看到乾坤万物的光华辉彩。随后,花清茉望向高台的某一处,声音清宁凉淡:“德亲王爷,西王爷,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你们不必说的这么好听,其实我们都明白,你们这么做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要维护西王府与德亲王府的安宁。而清茉的安危,不过恰好与此事持有相同的利益罢了。”
花清茉说完,没有再给司徒恒以及司徒元澈说话的时间。她的视线转向花旻止,声音依旧的清冷薄淡:“哥。”
花旻止听到花清茉这声呼唤,顿时愣在了原地,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心中浮现出了一丝的奢望,她如此叫自己,是原谅自己的意思吗?
不过这想法一经浮出,便被花旻止冷嘲弃之。他的茉儿是怎么样的女子,他清楚地很。她怎么可能原谅做过那样事情的自己?
“哥,如今这时候,你不必再为茉儿做任何事,我们之间根本回不到过往了。”花清茉凝视着花旻止,眸光看起来很是明净,净的仿佛未染一丝的铅华尘埃。她侧目望着白紫箫,漆黑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一般,幽暗到万物不可动摇:“他因谁而死,清茉便杀谁陪葬。他在的时候,清茉可以听进去大道理,但他若是不在,什么大道理清茉都不管。皇上的江山关我何事,你们的感情又关我何事。这个约定说的好听,说是为了清茉能活着,但究其深处,不过是你们强加于我的所谓善意。皇上狠,狠在他用完即弃,你们也狠,狠在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做的事情便是对的,便是为我而好。”
花清茉说到这儿,目光望向司徒恒,眼眸之中掩饰不了的杀意以及坚决:“西王爷,你记住,若是你对白紫箫动了杀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其他人,我可以不杀,皇上我也可以不杀,但是我绝对会亲手要了你的命。”
司徒恒如今的一切,都是白紫箫的。世间所有的人都可以恨白紫箫,可以杀他,但惟独司徒恒不可。
因为他是这个世上欠白紫箫最多的人。
“茉儿,你就这么维护他?他若死去,你当真要和本王至死方休?”司徒恒不知此事,自然不知道花清茉因何至此,只当做她为了白紫箫要与自己为敌。不过即使这般,已经够让他绝望。此时,他的面容之上尽是凄凉落寞,绝美的脸庞看起来像是一块碎了的美玉一般。
“他若死去,自然如此。不过,清茉从来不认为凭你们这些人就能要了他的命。”花清茉清浅一笑,笑容犹如当空皓月一般,高雅洁净。她看着司徒恒,视线宁静缓和,没有半点的波动:“对了西王爷,清茉有件事一直有些不解,不知道西王爷能否回答?此番你们对付紫箫,为何相国大人没有来此?他乃朝中重臣,此事难道还要瞒着他吗?”
“夜相国的确忠诚不二,也有经世治国之才,不过他太过陈腐,太过正直,皇上自然不会将此事告知于他。况且,皇上希望此次与梁王爷的对战之中,夜相国忠心殉国。”司徒恒望着花清茉,绝美的脸庞之上尽是冷漠以及无情。刚才的落寞与孤寂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放肆决绝的杀意。
本来,他改变了自己的初衷,想要与花清茉再续前缘。不过既然没有这可能,那他就如先前决定的那般。
他就算是死,也要先将白紫箫杀了。用他的命换他们阴阳永隔,这个买卖值得了。
“哦,原来如此。紫箫和相国大人,都是皇上弃子。”花清茉脸上的笑容端雅宁静,目光更是犹如夕阳下的深渊长廊一般,深寂远幽。随后,她看向高台的上那刻着箫字的檀香紫檀木板,声音悠远清淡:“相国大人,听到刚才的言语,不知您此时作何感想?”
花清茉的话让司徒元澈等人一愣,他们顺着花清茉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那檀香紫檀木板不明理由的晃动着。
“茉儿请了夜相国来此?”白紫箫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只是注视着花清茉的面容,笑容妖艳华美,意味深长。
“皇上的心思不难猜测,不过想要夜相国相信,需要有人亲口说出。”花清茉语调平静至极,笑容也如长河秋水一般平波无绪。在白紫箫要带她离开营地之时,她便确定今日有事发生,所以让人通知了夜祯,让他带着夜相国尾随他们。
但是,司徒宣要铲除夜相国之事,不过是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猜测。而她着实没有想到,这竟然就是事实。
此时,一道深蓝色的身影从其后方慢慢走出。不过此人并不是司徒元澈等人以为的夜拂徽,而是夜祯。
只见夜祯站在那檀香紫檀木板旁侧,怀中抱着闭目睡觉的茉茉。微风拂动茉茉带着的貂皮帽,紫色的毛发映衬着茉茉娇小的脸庞,娇俏而又可爱。帽子延边缀着的紫水晶流苏光彩华溢,有几颗紫水晶贴着茉茉的脸颊,光彩辉映着她的脸,精致无暇,透明晶莹。
“爹,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就算您不想相信,也于事无补,事实便是事实,无法接受也不能改变其分毫。”夜祯望着一脸沉痛的夜拂徽,俊雅的面容上有着深远而又平稳的笑容。
听到夜祯的话,夜拂徽抬头看了他一眼,双眸之中有着一瞬间的恍惚。手中的力道更甚,相抵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