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之毒是下在东海关各处的水源之中,她自然不能从此方着手,会被发现不说,很有可能会造成另外一番不可收拾的局面。但是除了水源,根本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覆盖这么广的区域。
而且,她总不能明着和东海关的百姓说,你们都中毒了,我是给来你们解毒的吧!这说出去,根本无人会相信。
“哎……”花清茉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头歪向一边,搭在旁侧放置的黄花梨木雕龙凤双飞的矮桌之上。
花清茉并未注意过,这房间虽然是云千梦派人打扫的,但是这里面的摆设却是青狐和猫儿经手的,两人完全是按照花清茉寻常的房间摆设的。当她靠近矮桌时,垂落下的长发瞬间将棋盘上摆放的棋子牵扯到了地上。
此时,房间寂静无声,棋子落地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响亮。望着地上滚动的棋子,花清茉眼前似乎出现了白紫箫妖艶无双的面容。
“别再像孩童一样任性,你这般让本督主操心,当真好吗?我会宠你一生一世,会为你挡去一切风霜苦痛,你可以任性,可以像孩子一般一生长乐无忧,可以闯祸,可以犯错。但始终,我希望我的女人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
那日的话依旧在耳边回荡,白紫箫的声音冷漠的仿佛冬日里寒冷的冰锥,刺骨无情,但是却又像是春雨一般,一点一点的滋润她心中的每一处角落。
若是白紫箫想救这些人,他一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救出所有人。若是他想要解决东海关的战事,必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她自己,一定也能做到,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放下手中的抱枕,花清茉从罗汉床上起来,将掉落的棋子,一枚一枚的捡了起来。双方的棋子都有,赤金与白玉的凉意在她的手中萦绕,一点一滴的凉意,让花清茉从未有过的冷静以及理智。
当捡到最后一枚棋子时,她停了下来,手中的其他棋子突然再次掉到了地上,声音比先前更加的响亮。
不过此时的花清茉并未在意这些,她只是捡起刚才未捡起的那枚棋子。
“车。”抚着上面红宝石镶嵌出来的字,花清茉突然笑了起来,笑容看起来有着说不出来的明媚开心。
象棋是她教给白紫箫的,但是他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与白紫箫学了这么长时间政事,战事,就算无法及上他,无法操控天下之事,但是阻止两军之战,她应该能够做到。
在原地伫立了大概两刻钟时间,花清茉用异能看向门外。见猫儿和青狐守在外面,她立刻出声唤道:“猫儿,你进来一下。”
听到花清茉的声音,猫儿立刻推门而入,随即单膝跪地:“少主,猫儿在。”
“我有事找风疏用,你替我唤他过来。”花清茉看着猫儿,仔细留意着猫儿的神情。见自己说这话时,她并未有任何不对,便放心了下来。“一会无论我说起什么样骇人听闻之事,都不要让风疏用发现你有任何的不对。”
“是,属下明白了。”猫儿冷声应了一句,立刻从房间中离开,这之后大概过了两刻钟,猫儿将风疏用带了过来。
一身淡青色万字穿梅团花直裰的风疏用,风华端然,一条紫色绣回纹的方巾束起墨发,简单随意。他慢慢走向花清茉,衣角飘动间透着飘逸、脱俗的灵秀气息,两边垂落的发丝,映衬着房间中通明的清然明辉,既见翩翩佳公子的风范,又见其傲然天成的气质。
他在离花清茉两米之距时停了下来,目光淡薄的望着花清茉,不算警惕,也不算温和,只有着仿佛清风一般的随意无据。
“花清茉,你说疏用该称呼你什么才好?是随猫儿叫少主,还是随你其他的手下叫夫人,抑或是继续叫你萧王妃?”风疏用开口,言语之中似有打趣之意。
“如何称呼,随你喜欢。”花清茉对于此,只是很平淡的说了一句。
听到此话,风疏用立刻看了站在自己身边的猫儿一眼,随即他拉了拉猫儿的袖袍,声音顿然柔了下来:“我随你好不好?”
“你随畜生都与我无关。”猫儿伸手打掉风疏用的手,虽然她默许风疏用在她身边,但是原不原谅,她自己至今没有想好。而且,当初失忆的自己并不是真的自己,想起那段时间她的柔情似水,温声浅语,她总是会不自觉的起鸡皮疙瘩,所以现在对待风疏用,她冷淡到了极点。
“我不是畜生的,自然不随畜生,我是你的。”风疏用对于猫儿的冷漠熟视无睹,他只是开玩笑一般的说话,看着猫儿的双眸中,眸光仿佛流年岁月一般温柔绵长。随后,他转向花清茉,依旧很随意的道:“少主,你叫疏用来所为何事?”
听风疏用这么称呼自己,花清茉觉得有些怪异。不过想想,他是猫儿的人,这样称呼自己并没错。虽然感觉怪异,不过习惯习惯也就好了。
望着风疏用,花清茉的双眸中快速的飞掠过一丝的笑意,随即她轻叹了一口气,犹如寻常时刻一般开口:“上次紫箫教你以性命救清茉之事,清茉总觉得有些不妥。你就算想要得到猫儿的原谅,也不该用自己的命去救一个与自己几乎无关的人。你想过没有,若是你真的因此丧命,你和猫儿之间真的就此结束了。”
花清茉的话让风疏用表情一僵,他望着花清茉,眼眸之中拂过一丝的疑惑。
九千岁将那件事告诉花清茉了吗?
风疏用有些怀疑花清茉言语的真伪,但是此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