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箫冷漠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安定人心的魔力,一点一滴,一丝一毫,驱散了花清茉心中原本的不安以及忐忑。

手中的力道轻了下来,她不自觉低头,望着白紫箫掌心因为自己用力划下的红痕,眼帘慢慢的垂了下来。

她一直记得,白紫箫的每一言、每一语,甚至每一个笑意,每一个回眸,都深深的刻在心中,无法忘怀。从最初,到当下,经历了上千个昼夜的时光,却越发的深刻,越发的清晰。

但是那些关于白紫箫的片段越清楚,她便越想努力的向上。

说起来也是可笑,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才会想要变得更好。但,这就是她除了活下去之外,唯一向上的理由。

为了白紫箫,她想要走的更高。

“今夜,茉儿能不能……”花清茉抬头,双眸凝视着白紫箫,神情安然宁静,犹如水面一般。但是水结成冰,她的眼神中又带着一种冰凌的坚毅冷锐。

她的话并未说完,然而白紫箫知道她要做些什么。

“本督主要是不允,茉儿你会怎么办?”白紫箫冷漠的问着花清茉,唇角的笑意却是未曾改变的、经久不败的华美妖丽。就像是被树脂凝固着的血红玫瑰,从那一刻起,年年岁岁,再无任何的变化。

白紫箫的言语听起来模棱两可,但是花清茉感觉。他,是支持自己的,这样说,很有可能是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是一如既往,只听从他的话,还是长大了分毫,知道对他反抗。

其实,白紫箫看自己,很多时候就像是看待一个孩子。

不愿意脱离自己掌心的呵护,但是却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的成长。

“那就伺候好九千岁之后,再偷偷溜出去。”花清茉搂住白紫箫的脖颈,脸埋在他的胸口。眼前的一切被黑暗所遮蔽,她看不到任何,却能感受到他安稳冷静的心跳。

“能不能?”

花清茉再次的开口,声音比刚才要轻了很多。

“知道自己去做,这的确很好,本督主也喜欢你这般不依靠我的样子。但,你还是未懂本督主的意思。”白紫箫伸手附在花清茉的发上,冷漠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韵味。

听到白紫箫这话,花清茉便想抬头,但是此时白紫箫却突然加重力道,紧紧的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膛。

似乎是想让花清茉无法呼吸,白紫箫的力道极重。此时,花清茉没有太过挣扎,只是抓住白紫箫的衣服,十指狠狠的用力。

“其实,真想这么一直不松手。”白紫箫手中的力道变轻,指尖轻挑起花清茉的一缕发丝,放在唇边亲吻。

听到白紫箫刚才那话,花清茉有些诧异,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后抬头,视线的第一眼便是白紫箫消瘦优美的下巴,以及他脖颈处白玉一般肌肤中浮现出的深色血脉。似乎是他的肌肤太过白皙,那错综交汇的血脉看起来格外的诡异邪肆。

“本督主总以为,这世间没有我下不去手的人。”但是刚才,在他想要试验自己能不能对花清茉下杀手时。理智和身体,犹如两个背道而驰的人一样,没有丝毫犹豫的走向了对立的极端。

他说过会宠她,不会负她,自然也不会杀她。但是刚才,他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他想要看看如今的自己,能不能亲手杀了花清茉?

白紫箫一直很清楚,花清茉之于自己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一直盘旋在他心中,犹如藤蔓一般,生根,生长,爬行,蜿蜒。让那不变的,永恒的,钢铁一般的东西,慢慢的,细细的,一分一毫的产生裂纹。

但是这些裂纹,他从来都以为是微不足道。

那个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别的男子的花清茉,那个在山崖边因为他假死痛不欲生的花清茉,那个知道他杀人无数,罪孽无数,却还是呆在他身边,用力拥抱他的花清茉。

那么多微不足道加在一起,让他在准备下杀手时,心口某个地方,突然柔软了起来。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在他的心,他的脑海,无比深刻的印了出来——世上只有一个花清茉。

世人都是喜新厌旧,而他更甚,原本很喜欢很重要的东西,或许会在下一瞬间,像垃圾一样丢掉。就像他喜欢墨翠,喜欢樱桃,喜欢鲜血一般的朱红,对于这些东西,舍弃了便舍弃了,很快就能找到其他替代的。可是花清茉,舍弃了,这世间再也找不到可以替代的。

看来,他一直以来做的准备,并不是因为他的一时兴趣。他想为花清茉做的事情,是自愿的。

“茉儿,你知道为何为君者高居庙堂之上,为将者浴血沙场之中?”白紫箫手中的那缕发丝犹如落叶一般滑下,而他的手也慢慢的附在花清茉的发上。

发丝的凉意与他指尖的温度相似,此时他的手再次下移,落在花清茉的腰上,随后一点一滴的收紧。

“这和茉儿夜中想要亲自对付朝廷,与紫箫你刚才想要对茉儿下手,有关系吗?”花清茉抬头,目光未带一丝愠色的注视着白紫箫。她以为白紫箫会放任自己,随意自己去做这事,就像是父母看到孩子成长一般。

但是,如今的白紫箫和几个月前的他不同了,真的不同了。

与当初相比,她更加的看不透他了。

“本督主只是想要告诉你各谋其事,你不适合战场杀敌。”白紫箫唇角轻挑,犹如血色花蕊绽放出几瓣妖丽的花色,美丽邪艳。“本督主知道,你想要更高,但是战场有兵将就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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