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般罚过沈贵人后,沈嫣料想到娘会入宫,却没想会这么快,这才两日的功夫,话就传到沈家那儿了。

屋子内沈嫣换过一身舒适些的衣裳,薄青领着沈大夫人进来了,行礼问安后,屋子内的人退下,沈嫣神色微松,看向沈大夫人,笑着说道:“娘怎么有空过来。”

余氏嗔了她一眼:“你故意装不知道是不是。”

正好大宝跳上到了她腿上,沈嫣伸手摸着,从容得很:“知道什么?”

余氏便直接道:“昨日二叔公来家里了,找了你祖父。”

沈嫣发现大宝有些恹,便揉了揉它下巴:“二叔公一家住在阜阳,常来找祖父也很正常。”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就这性子,余氏也是没脾气了:“你二叔公来沈家为的就是你让沈淑赔一千两银子给齐贵人这件事。”

大宝抬了个爪子在沈嫣手心里,沈嫣笑了,抬头看余氏:“就为了这事找祖父,二叔公家也不是赔不起这些银两,他们当初把沈淑送进宫来,也该做好这准备。”

余氏瞪她:“你二叔公在意的可不是这一千两银子。”

沈嫣收了笑意,语气淡了下来:“那他为了什么,难道还要我帮沈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皇上多去她那儿不成。”

即便是没听到,沈嫣也猜想得到二叔公会和祖父说什么。

无非是她沈嫣贵为皇后,却不为沈家族里多争取些,最好是把他那几个孙子都安排到好差事。

再者就是沈淑入宫,她身为沈侯府的嫡长女,还肩负了整个家族的荣衰,让沈淑受宠总比让别人受宠好,同为沈家人,沈淑受宠之后就是对她的助力。

“你二叔公说,你一直以来对沈淑不闻不问,现在还罚了她禁足,这一来见到皇上的机会就更少了。”余氏说的时候,口气和女儿差不多,她对二叔公一家本就看不上,要不是老太爷吩咐,她也不愿和女儿提起这事。

沈嫣凉凉道:“我现在不教训她,之后让别人来教训,岂不是更丢沈家的脸,得罪了人还不自知,自己孙女是什么德行二叔公他不清楚么,还想着让她受宠。”

“她的事往后你不用管,她要折腾就折腾去。”说罢余氏也不太赞同,“说到底还是你祖父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才让了他一些,但这么多年下来,也还的够多了。”

祖父和二叔公的父辈是亲兄弟,太老爷是嫡长子,二叔公的父亲是庶出,早年在淮阳老家,分家的早,但住的都挺近,分家之后他们堂兄弟之间关系依旧很不错,有一回相约来阜阳办事,路上出了事,二叔公为了救祖父断了一条腿,还伤了右手。

这件事直接断了二叔公走仕途这条路,只能学做生意,原本两家就有差距,经此一事后,这差距就更大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更何况二叔公还变成这样,所以这么多年来,祖父对二叔公一家多有照顾,还提携了他两个儿子,将那一大家子的人都接到了阜阳安顿下来。

按理说这日子过的很不错了,就是祖父的亲兄弟,三叔公那儿也不过如此,但二叔公到底是意难平,觉得要不是当年的事,他如今肯定是另一番光景。

长辈们的事沈嫣不便评说什么,单沈淑这件事,沈嫣是懒得管的,要不是那天安嫔派人过来,沈嫣决计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那闲工夫,她还能多睡会:“这些事祖父应该心中有数。”

老太爷身体还坚朗,人也没糊涂,大是大非上分的很清楚,余氏今天过来主要也不是为了这事:“你二叔为你二哥重新定了一门亲事,日子就定在明年三月。”

沈嫣一愣,重新定,那何家小姐怎么办。

“亲事是谁出面退的?”

“何家派了过来,将之前定亲时的东西和婚书都送回来了。”

以何小姐和二哥的情谊,怎么会主动退亲,沈嫣了然:“二婶去过何家是不是。”

余氏点点头:“五月里你二婶去了一趟何家,之后没多久何家就派人将婚书送回来了,原本下月初八就是成亲的日子。”

“定的谁家?”

“范家二小姐。”

沈嫣嗯了声,语气更淡了:“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派人给二哥送贺礼。”

说完了这些前奏,余氏朝她旁边一坐,沈嫣垂眸,心中默默数着,要来了。

果不其然,余氏拉住她的手后开始说道:“别的事都不说,当务之急你得赶紧为皇上生下嫡长子,这样往后不论发生什么,你在这宫中都能站稳脚。”

沈嫣叹了声,缩了下手,没挣开:“娘,这得看缘分。”

“什么看缘分,要是让华阳宫那儿抢了先,这些心思可就都白费了。”余氏恨不得拎起耳朵给她说道,“你是皇后,这第一个孩子怎么都得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

沈嫣无奈:“娘,我记住了。”

“这回我给你带了几张方子。”

沈嫣没作声,神情有些不情愿。

余氏瞪她:“那是从罗大夫那儿给你开来的,你得喝完,要是再像上次那样偷偷倒掉,可饶不了你。”

余氏平日里为人和善好说话,一旦强势起来,连侯爷都要让着她,沈嫣自然不例外,只能挽住她胳膊说好话:“您放心,我不会偷偷倒掉的。”

余氏缓和了神情,摸了摸她的脸,说的真切:“娘没别的指望,就希望你们几个安安稳稳的,宫中不比外面,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你贵为皇后,看着的你的人更多,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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