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关心了你的一把,又说了很多体恤的话,自然是大人大量的不追究我们擅离职守了。”萧绎道。
“但是也不提把兵符还给我爹爹的事情,是真的打算就此收回兵权,不仰仗苏家了?”
“他大约是非常看好北戎的形势,认定北戎很快就能为洛千秋所有,而他与北戎联手,自然也就不需要仰仗你爹爹来对抗萧家了。苏家战功赫赫,他若是主动收回兵权,难免遭人非议。如今你爹爹自己交还了兵符,于他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岂有再换回来之理?”
苏依依冷笑,“只盼他如意算盘别落空了才好。如此也好,若是日后当真双方反目,我是最不愿意见你与我爹爹兵戎相见的。刀剑无眼,不管你们谁受了伤,心疼的总归是我。如今我爹爹空悬着大将军的官职,没有兵权,过些时日再寻个由头请上三两个月的病假,之后再请辞,想必谢容远也是乐的高兴。我爹爹戎马半生,也终于可以歇息了!”
萧绎却道:“你如此想,只怕是还不如我了解你爹爹。他忠君爱国,若是到时候谢容远发现北戎不可能出兵帮他,他走投无路必然还是要请你爹得出山的。以你爹爹的为人,我与他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
苏依依叹息一声,也对!
苏长河那么宠爱她,视她如珍宝,谁若是伤害了她,他总是要拼命的。
可谢容远十六年前设下梅香这枚棋子来算计苏家,之后直接变成算计苏依依,后又让人暗杀苏依依,挑拨苏长河与萧绎的关系,这些苏长河知道了也很生气,却终究没有对谢容远与朝廷失望。
若是日后谢容远需要他守这江山,他必定还是会临危受命!
萧绎见她神色黯然,柔声安慰道:“你也不必担心,战场上少有主帅亲自上阵的,便是真要对上了,无论如何我也会护他周全的。”
苏依依也觉得自己多心了,打仗而已,是他们双方立场不同,又不是他们两个人有什么私人恩怨,到时候他们多半也只是在后方运筹帷幄吧。
何况苏长河与萧绎都知道他们两个在她的心中有多重要,即便真的拼到一方全军覆没,总不会将对方逼到死地的。
于是笑道:“绎哥哥便对自己这么有信心?我爹爹可是战无不胜啊,绎哥哥到时候说不定要我爹爹护你周全呢!”
“也好啊,那到时候只盼着娘子别嫌弃为夫一无所有才是。”萧绎笑道。
苏依依回头勾着他的脖子,垫脚与他四目相对,嫣然一笑,“夫君怎会一无所有?你有我,与两个小家伙,还不够吗?”
萧绎捏着她的下巴凑上去轻轻一吻,“足以!”
当然,他们有彼此就够了,但是有天下不是更好?
苏依依轻轻推了推男人在他腰间作乱的手,“北戎那边如何?洛千秋这次可与你说了什么?”
“朝中大臣已有半数倒向他,剩下的半数却并不都倾向百里信母子,而是持观望态度。因为太后娘家的兵力摆在那里,威慑力自然不小。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半数都归心于他,可见百里信母子人心尽失。洛千秋做大夫的时候,性子倒是决绝的很,高兴了不要钱也给人治病,不高兴了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愿意,可在大事上却有些优柔寡断。”
“怎么说?”
“他医毒双绝,的朱廷贞只怕自己都焦头烂额,不管,或者是去找忘忧的配方来交换宁霄,再或者觉得经复国无望,他此时都不可能守在百里信的身边。洛千秋大可以使点手段,给那对母子下个毒,然后伪造遗诏,禅位于他,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到时候没了百里信,太后娘家手握重兵又能如何?就算他们怀恨在心,洛千秋原本也是众望所归,登基之后,他们要是起兵那可就是谋反。”
苏依依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会不会是洛千秋找不到机会呢?毕竟百里信母子也知道他的手段,肯定非常防备他!”
萧绎笑了,“他愿意的话,一定找得到机会。”
“你怎么知道?”
“不说也罢,我瞧着他也做不出来这事儿!”音落,萧绎给人拦腰抱起来,往床边走,“你方才不是困了,我陪你睡会儿。”
嘴上这么说,却给人压在床上上下其手。
苏依依确实有些困顿,方才只是说话茬了过去,如今萧绎这么一提,顿时觉得眼皮子重的很。
连忙去阻止男人进一步的动作,“陪我睡可以,但不许做别的事情。”
萧绎颇有些委屈,埋头在她白皙的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口,“娘子明明说了回来要补偿为夫的,如今却说话不算话。”
苏依依轻轻把玩着他的头发,轻言软语道:“我这会儿真的困了,晚上随便你好不好?”
男人顿时雨过天晴,翻身在她旁边躺下,揽她入怀,“娘子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晚上才好还债。”
苏依依只觉得好笑,靠在他的怀中睡去了。
此时北戎的恭王府中,洛千秋记不清多少次让人打发了百里花月。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当初他们机缘巧合撞上了一面,那百里花月对她一见倾心也就罢了,毕竟他长得这么帅,会喜欢他也不奇怪。
可如今他都大张旗鼓的回来了,全天下都知道他是百里花月的堂兄,为什么她还对他不死心?
难不成想来个堂兄妹**?
这未免也太重口味了吧!
“王爷,玉先生来了。”
“请进来。”
音落,便有人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