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一张脸吓得惨白,苏璃珏倒是不以为然地弯腰拾起血荷包,将其放回锦盒并吩咐鸢儿妥善保管。
‘许萤灵这番狠毒劲倒真真与百里溟寒有几分相配’,苏璃珏暗自在心里想道,‘不过她错估了百里溟寒的心思,他从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如此,许萤灵一番心思倒是要付诸东流了。’
这几日,苏璃珏照常白日里偷溜出府,期间也曾路过天下茶馆去打听了一番有关十里堂的消息,这个组织十分神秘,鲜少在世间暴露行踪,连号称‘通晓天下事,一盏茶壶中’的秦掌柜也知之甚少,唯一能透露出的只言片语是在江湖中流传的关于十里堂的传说,一物易一物,即十里堂能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一件稀世珍宝或是一条人命,但代价是与十里堂签一份生死协议,只需满足十里堂一个条件,这条件没有限制,一旦满足,协议立即解除。
“那这十里堂听上去也没什么可怕嘛。”苏璃珏小酌一口茶,不以为然地说道。
“苏姑娘此言差矣,”秦掌柜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个小祖宗手握他的命脉,他可不敢胡乱说几句就敷衍过去,“苏姑娘可曾听闻过前武林盟主—青山?”
“青山,”苏璃珏嘴角漫过一丝浅笑,“秦掌柜是说那位十年前曾在断崖山一战成名的青山,自从前年他宣布退位让贤后,江湖上便甚少有他的消息。”
“便是他,可纵使他这样一位天纵奇才的前武林盟主,在数月前也曾拜访过十里堂,只为替岌岌病危的母亲求一味世间奇药—蛊血,蛊是南疆特有的毒,这蛊血便是南疆从小以蛊虫饲养的小孩长至及冠之年的心头血,异常珍贵。十里堂为他寻得了蛊血,救了其母一命,而青山也当场履行了协议,自断一臂。”
“一臂换一命,倒也值当。”苏璃珏应道。
“这还算是好命的,像那不好命的,锦州知府跟十里堂要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妾,仗着自己的权势耍赖不履行生死协议,当夜在府中还与小妾在床榻上缠绵时,就被一剑锁喉,当场血溅五尺。”
“这十里堂果真如此厉害。”苏璃珏仍半信半疑。
“苏姑娘还是要小心些,切莫与那十里堂牵扯半分联系。”秦掌柜好心劝道。
“那是自然。”苏璃珏轻声应道,目光却不动声色的落在几桌开外的一个面色冷峻的男子身上,早在与秦掌柜说上话时,苏璃珏便留意到了这个男子,他的身形看上去有几分眼熟,与那日在铁匠铺看到的那个背影身形相当,他的手臂上有一圈深深浅浅的伤痕,若没猜错,应是张铁匠情急之中将熔铁的铁水抛向了他所形成的伤疤。
那男子在天下茶馆歇脚了片刻,便结账离开,苏璃珏亦紧跟其后,她尤记得上一次这男子便是窜入集市中才跟丢,这一次苏璃珏长了个心眼,暗中吩咐秦掌柜给男子送去的茶中加了一味香剂,香剂无色无味,饮入胃中,方圆十里都让种香之人追踪到。
这次,男子择了条小径,一路来到了河提岸边,苏璃珏始终跟他保持一定距离,来到一片僻静的竹林,此时清风徐来,男子亦随风起武,手握银剑衣决飘飘。
这青葱的竹林与这青衣舞剑的男子似乎融为了一体,苏璃珏在树后都快看呆了。
“看够了吗?”伴随一声冷冰冰的言语,一把银剑径直向苏璃珏飞来。
剑在离双眼一寸的距离停住,男子手握着剑,神色凝重地打量着这个从天下茶馆就一直尾随他的女子。
“说,你一路跟着我有什么目的。”男子的声音听上去毫不客气。
苏璃珏却顾不上回答男子,她的目光停留在男子的剑上,她分明看到剑尖处刻有一个人面兽身的图案,她虽从未见过这样稀奇的图案,但前世她曾随军驻扎过大荒之地,亲眼见过当地土著民在脸上画了一个神兽的图案,据说这是保佑他们氏族的祥瑞神兽,这个图案便是他们氏族的图腾。如今见这男子剑尖也有一个人面兽身的怪异图案,莫非也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不说,也罢,那就永远不要说了吧。”男子说罢,运气将剑头一转,转向苏璃珏的胸口,眼看剑尖快要刺入胸口时,从树上飞下的一粒石子不偏不倚恰好将剑打落在地。
男子震怒地抬头一望,待看清树上端坐的身影时,脸色一变,拾起剑就轻踩竹子匆匆离开。
目送男子离开的背影,苏璃珏微微叹气,果真是技不如人,若前世的红绫还尚可与这男子平分秋色,可如今得了这么一副娇弱的躯壳,却是处处受人桎梏,没有他法,只得更加勤勉地练武才行。
待感慨完毕,苏璃珏这才后知后觉的仰头,想看一看让那位男子闻风丧胆的人是谁,可这一看,树上哪里还有半分人影,只剩清风缭绕在树头,惹得枝丫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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