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尘神情慵懒,满不在乎道,“世子妃那小胳膊小腿,背不起这黑锅,可不得我来。”
王妃歉意的看着明妧,“是王府亏欠了琅嬛,这两年,她一直待在观景楼上,少与人接触,母妃很怕她想不开做傻事,不得已之下,只能委屈你了,以前母妃希望你能陪琅嬛说说话,开导开导她,是母妃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好在过不多久东王府就会把她接回去,希望她能有个锦绣未来。”
明妧乖巧的点头,“母妃说的,明妧都懂。”
懂的不止她,还有琅嬛郡主。
见王妃脸上露了疲色,楚墨尘和明妧就告退了。
天空湛蓝,柔柔的飘着几朵白云,明妧的心却柔软不起来,她实在想不通琅嬛郡主为什么要针对谢婉华,还不惜用诋毁自己的方式来污蔑她,她是病的不轻还是吃错药了?
明妧走神,没有说话,楚墨尘却不适应,道,“还在生气?”
明妧扔过去一记白眼,被人倒打一耙,无辜卷进流言蜚语中,还差点被逼着接下黑锅,她得多大度才能不生气。
而且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还没完,明妧丑话说在前头,“我知道王府亏欠琅嬛郡主,但我没有亏欠过她,我不会因为王爷承诺给我二十万两,我就会委屈自己,去认下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楚墨尘和明妧认识许久,对她性子也了解几分,这些话,无需明妧说,楚墨尘心知肚明,她就如同那傲骨寒梅,宁折不屈。
她不会欺负别人,却也不容别人欺负她,以她高超的医术,用毒于无形,杀人对她来说易如反掌,要真看谁不顺眼,大可以悄无声息的给她点教训,而不是闹的人尽皆知,惹麻烦上身。
要王府真委屈她,逼她认罪,以她的性子,会不要那二十万两,收拾包袱就走,对她来说,挣钱比下毒还要容易。
也正因为知道,所以得知王妃把明妧找来,他就赶了来,还算及时将局面稳住了。
“我不会让她们委屈你。”
这是楚墨尘的承诺。
望着他那张俊美如妖孽的脸,还有那双妖冶凤眸都写着真诚,还有在琅嬛郡主和王妃跟前把所有过错都揽下的样子,明妧决定相信他,展颜一笑,将心头的阴霾扫去,道,“你也不能委屈我。”
见她笑了,楚墨尘心情也阳光灿烂了起来,“那要看什么地方了。”
这话,喜儿听得有些懵,世子爷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了,他完全可以说“我就是想委屈,也委屈不了你啊”,这样说多好,既突出了他对世子妃的宠溺,也彰显了世子妃的强悍,而且这也是大实话,把世子妃堵的没脾气,结束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世子爷这么说,那是铁定要委屈世子妃了,世子妃脾气不大好,世子爷比谁都清楚,他怎么还敢这么说,就不怕世子妃先委屈他吗,喜儿挠额头,一脸不解,就听明妧骂道,“无耻!”
他这话明显指床上亲啊抱啊搂啊之类她不想做的事,偏偏这些委屈都不能找人诉苦。
看着明妧羞恼的脸,喜儿后知后觉,恍然大悟,捂嘴偷笑,这样的委屈可以有。
不想搭理楚墨尘,明妧抬脚就往前走,那边春兰拎着裙摆跑过来,神情焦灼,等她近前,明妧问道,“出什么事了?”
春兰叹息,“方才世子爷说泻药是他下的,流言是他让人传的,非但没能消琅嬛郡主的气,反倒惹怒她了,觉得世子爷是在袒护世子妃,联起手来欺负她一个,气的要跳湖自尽,曲妈妈和丫鬟拼命才将她拦下,三太太也去了,琅嬛郡主扑在三太太肩膀上哭了好一会儿,三太太哄着她去了长晖院,说让老夫人给她做主,曲妈妈不放心,也跟了过去,让奴婢回来禀告王妃……”
春兰飞快的说完,胡乱一福身,就赶紧往前。
身后,明妧两眼望天,真是好的不灵,坏的准灵,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没完,果然越闹越大了。
原本这件事她嫌疑就最大,谢婉华是她的表妹,她被人下泻药,王府里其他人和她非亲非故,不会在乎,现在楚墨尘又站出来把过错往身上揽,在外人看来,可不就是在袒护她么,不是她做的,世子爷为什么要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先前,明妧还觉得楚墨尘不错,这会儿看他的眼神臭了,“看你帮的好倒忙。”
“我……”
楚墨尘舌头打结,简直就没地方说理了。
明妧望着楚墨尘,磨牙道,“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跳湖了?”
喜儿在一旁,拉着明妧的云袖道,“世子妃,你可千万别跳湖,你会凫水,你跳湖,没人救你啊,大家站在岸边看你泡在水里,那时候多尴尬。”
明妧一口气堵住胸口,“我回定北侯府行了吧!”
这死丫头,关键时候拆她的台,到底向着谁啊!
楚墨尘憋笑,她知道明妧说的是气话,在讥讽琅嬛郡主使苦肉计,要是苦肉计以死相逼管用,她不介意有样学样,他道,“你要回定北侯府,为夫跟你一起。”
“谁要你跟我一起!”明妧哼了鼻子道。
但不否认,楚墨尘这么说,她脸上怒气消了不少,但心里的怒火反倒更大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给谢婉华下药,她忍了,倒打一耙,她也忍了,虽然服软的不是她,但楚墨尘是她的人,楚墨尘把一切过错都认下了,琅嬛郡主占尽上风,还不知见好就收,一定要她认错不可,真是你退一尺,人家进一丈,咄咄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