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南王府里,世子妃倒是有药箱子,里面装了不少瓶瓶罐罐的药,但在行宫里,就只有这么一个箱子,早前让人打好的,那些刀模样奇怪,拿来杀人吧并不趁手,世子妃也不会武功,若说是给他们用的,他们都有惯用的。
打造好后,世子妃挨个的清洗后放在箱子里塞在了床底下,要不是世子妃提到箱子,他们都想不起来。
明妧装进了马车里,赶着去工部尚书府,暗卫也不好追问,回去取了药箱,又在内殿和药房找了一圈,只有这一个药箱没错。
说是药箱,但里面并没有药。
马车跑的不快,因为明妧身怀六甲,救人重要,护着她更重要,暗卫赶的马车哪能没分寸。
礼部侍郎和夫人坐在后面马车里,急的着急上火,尤其是礼部侍郎夫人是眼泪掉不尽,“我真是瞎了眼,才给女儿选了这么桩亲事……。”
礼部侍郎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女婿是自己选的,后悔也得受着,只盼着女儿能母子平安。
礼部侍郎夫人哭的稀里哗啦的,工部尚书府大少奶奶生了多久,她就哭了多久。
工部尚书府大少奶奶生的不是头胎了,已经生过一个女儿,头胎生的很顺利,不到三个时辰就生下来了,按理这第二天生的该很容易才是,可偏偏孩子太大,迟迟生不下来。
太医找了不少,京都医术高明的大夫都请到了,谁也没办法,吏部尚书夫人就想到了明妧,她医术高超,之前就帮人接生过,只是明妧的诊金很好,需要十万两。
吏部侍郎夫人便和工部尚书府商议,两府各出五万两。
工部尚书夫人就和吏部侍郎夫人叫穷,把吏部侍郎夫人气的啊,侍郎府都能拿出五万两了,尚书府拿不出来谁信?!
女儿是从谁肚子里爬出来的谁心疼,钱没了可以再挣,他们膝下也就那么一个女儿,留下的家产不都是给她的,女儿要是没了,要那么多家产做什么用?
只是吏部尚书府除了祖宅,田产铺子加起来也就堪堪八万两,吏部侍郎夫人希望工部尚书府把剩下的两万两补齐。
工部尚书府一口回绝了,说什么女人进了产房向来是听天由命,老天爷给活路定能母子平安,老天爷要是不给,谁又能强求?
再者工部尚书府也不只一位少奶奶,给大少奶奶付出这么多,旁人该有意见了。
一番话说得吏部侍郎夫人差点没有气死在工部尚书府,当年她真是瞎了眼,觉得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全心全意为她好,不求嫁的女婿有多好,只求能待她女儿好,挑来挑去,才挑了当时才四品官,急着谋个京官的工部尚书府。
借着吏部侍郎府的势,四品官的工部尚书府在京都站稳了脚跟,身子攀上了梁王府,步步高升,没几年就爬到了吏部侍郎府的头上,成了工部尚书。
以前只是四品官的时候,对吏部尚书府这个亲家那是要多好有多好,吏部侍郎和夫人都欣慰给女儿挑了门好亲事,可随着工部尚书府越爬越高,吏部侍郎还在原地打转,态度就急转直下了。
到如今,工部尚书夫人已经嫌弃儿子娶的只是个区区侍郎的女儿,给不了多少助力,生的又是个女儿,至今膝下连个嫡子都没有。
让工部尚书府掏两万两救她女儿,人家巴不得她女儿早点死把嫡妻之位腾出来才好呢。
吏部侍郎夫人觉得女儿是掉进了火坑,她想救都救不了,但她不甘心女儿就这么白白送掉一条命,所以她来行宫跪求明妧了,吏部侍郎府在京都算不上什么,不是梁王的人,或许镇南王世子妃会看在同样是怀了身孕的份上怜惜她女儿几分出手相救呢?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至少努力过不会后悔。
难道他们还能带着一堆银票田产地契进棺材吗?
只是没想到镇南王世子妃这么心善,都没看锦盒里有多少东西就答应救她女儿了。
吏部侍郎夫人抹着眼泪,推吏部侍郎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吏部侍郎能说什么,后悔的肠子都青成一截一截了,他道,“我是希望女儿能活下来,可工部尚书府的态度你也瞧见了,只怕躲过这一劫,还不知道……。”
这话他和吏部侍郎夫人心底都有数,只是之前没人说出来而已。
吏部侍郎夫人哭道,“我苦命的女儿……。”
他们的伤心哭泣,明妧不知道,她催暗卫道,“快点儿。”
既然决定救人了,就得尽全力,暗卫怕明妧颠簸动胎气,但明妧催他快点,暗卫只能快。
吏部侍郎和夫人能感觉到马车跟着快了起来。
马车在工部尚书府门前停下,柳儿下马车后把明妧扶下来,吏部侍郎夫人擦着眼泪过来道,“世子妃,请随我来。”
柳儿扶着明妧跟她进了工部尚书府。
吏部侍郎随后。
工部尚书得知他们请来了明妧,过来道,“不是钱不够吗?”
吏部侍郎望着工部尚书道,“我先斩后奏,剩下的两万两由工部尚书府出。”
几乎是瞬间,工部尚书的脸就拉的很长了。
也几乎是瞬间,吏部侍郎的心就死了,只剩下满满的恨意和自嘲。
当年真是被大雁啄瞎了双眼!
这样的亲家,不要也罢!
吏部侍郎夫人熟门熟路,领着明妧到了产房前,正好稳婆出来道,“大少奶奶又晕了,还有没有大夫来了?!”
吏部侍郎夫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处,明妧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