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低头不语,过了半晌才道:“小妹,你哥哥和我确实对你和妹夫不起……”
花叶柳厉声道:“你若是真觉得对我不起,就把那小的带上,跟着我走。”
“你休想!”康广英听得花叶柳步步紧逼,站到了柳夫人和花叶柳中间,生怕花叶柳突然发难。
花叶柳见康广英如此,怒道:“你让开,你一个外人,是非曲直都没弄清楚,就是白搭上性命。”
康广英道:“我不知究竟有什么是非曲直,只是这么多人欺负孤儿寡母,康某就是要管这样的闲事!”
花叶柳见康广英执拗,冲着江面道:“你们都给我上!”
江水中待命的众人得了指令,马上向小船涌去,康广英眼疾手快,立刻将柳思齐拉到了船头上,柳思齐前脚刚离开,后脚自己方才做着的地方就被人凿穿了。
江水不断地灌进了小船当中,四角的火焰也越烧越旺,忽然从东南方开始,四角同时向小船射出火苗,康广英一面应付着不断扒着船舷的人,一面要应付发射过来的绿色火苗,顿时觉得捉襟见肘。柳夫人凝神了半晌,突然她足尖一点,握着短刀,一跃上了花叶柳在的竹筏上,伸手往她的气户穴上一点,花叶柳立时动弹不得,任由柳夫人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柳夫人这一套纵身点穴出刀速度极快,大家刚反应过来,她已经挟持了花叶柳。众人不敢造次,全部都停了下来。
康广英一愣神,转头问柳思齐道:“令堂武功这么好,你怎么不告诉我?”
柳思齐颤声道:“我也不知道……”
花叶柳显然也没有料到柳夫人功夫如此厉害,可是如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敢乱动,只是道:“大嫂我都不知道你会武功。”
柳夫人厉色道:“可我知道会有今天。”
柳思齐和康广英的船渐渐地开始往下沉,速度越来越快,柳思齐浑身发抖,只能抱着康广英,康广英被柳思齐缠住,手脚甚是不便,在这样下去,两人都要溺水而死。
柳夫人在花叶柳的耳边说道:“给他们一个竹筏。”
花叶柳吩咐手下连忙照做。康广英和柳思齐爬上了竹筏后,柳夫人对康广英道:“康大侠,你把竹筏划过来。”康广英依样照做,柳夫人拖着花叶柳上了竹筏,道:“带我们上岸。”
原来刚才鬼打墙其实是花叶柳布下的灯阵,那些灯根本不是码头上指路灯,而是灯阵当中用来迷惑方向的灯。花叶柳告诉了康广英靠岸的方法,他们的竹筏在前,花叶柳手下也撑着竹筏在后,康广英心想如今花叶柳的性命在柳夫人的手上,想来也不会撒谎,于是照着她说的去做,果然岸边便是越行越近。
离岸边还有数尺的距离,花叶柳对柳夫人道:“大嫂,求你把我放开。”
柳夫人道:“你让你的手下走远些。”
花叶柳眼珠一转,柳夫人突然觉得小腹一阵刺痛,手中的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花叶柳一脚踹开柳夫人,飞身上了后面的竹筏。
柳夫人的武功许久不用,点穴功夫已经生疏了,花叶柳方才凝神运气,一下子就冲破了穴道。花叶柳突然发难,柳思齐和康广英都没有任何准备,花叶柳的手下见主人脱险,一下子蜂涌上前。柳思齐哪里顾得上危险,连忙抱住母亲,双手赶紧捂住母亲身上的伤口,可是依旧血流不止。
花叶柳的手下人人手中拿着冰凿,都往柳思齐和康广英身上招呼过去,康广英哪里能敌这许多人,只得在心中暗想“我命休矣!”可是突然之间,花叶柳的手下像是中了邪一般,都突然停下了动作,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脸上神色惊恐万分。康广英不知所以,挥手拍向离他最近的人,哪知这一拍,一下子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如中毒一般,脸上黑紫,口吐白沫。
花叶柳心中一惊,想到此番定是有武功高强的大人物前来助阵了,袖子一挥,射出了数点绿色的火苗,康广英连忙挥手挡开,再看时,花叶柳已经不知去向了。
康广英往岸上方向看了看,只见黑暗处突然走来了两排一十二个垂髫小童,都穿着蓝衫,举着硕大的灯笼,往岸边小跑着过来了。
这十二个灯笼照得岸上犹如白昼,中间一位身穿锦袍的男子大跨步地往江边走来,这个男子看上去大约四十岁上下,面相十分儒雅,灯光的映衬下,皮肤细腻红润,可见生活是极其优渥的,男子的打扮很是讲究,鬓边带着一朵海棠花,头发衣衫都十分整洁,只是他容色仓皇,似乎非常牵挂这江上的人,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康广英将竹筏撑到岸上,柳思齐抱着柳夫人,想给她止血,可是花叶柳刺在柳夫人身上的是喂了毒的暗器,黑色的毒血不断地从小腹的伤口流了出来,柳思齐一边哭着,一边压按着柳夫人身上的伤口,突然他被人一把拽开,只听见一个男人冲他吼道:“你让开!”
柳夫人抬眼看了眼前的男子,虚弱地道:“冷师兄,好久不见了,对不起……”
原来这锦袍男子就是柳夫人的师兄洞庭龙王冷御风,冷御风抱着柳夫人,一边将止血的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一边说道:“封师妹,你不要说对不起,师兄这就给你疗伤。”
柳夫人道:“不,不,我对师父发过誓,出了师门之后不再用凝碧宫的武功,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