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清楚这事情里面的分寸只有沈清平最清楚,他们是夫妻。而他们只是本能的感觉张初儿对于沈家很重要!
“不用慌张,她要回来自会回来,我心里有数。”说完沈清平起身。
而沈大柱见沈清平好像没有去接张初儿,以为沈清平是心里傲气,拉不下这个脸——毕竟这事弄得沈家不上不下的,于是也起身劝道:“五哥儿,要不咱父子两人一起去,这、这家里离不开她呀。”
见沈大柱不明内里,沈清平有些发闷,而看样子不说,他们还会一直是个心事,长痛不如短痛,于是说道:“爹爹,你们不知,她一直准备要走的,我们也一直没有圆房。”
“啊……”“这这这……”这下沈家老小、男男女女、大眼瞪小眼真的惊慌失措了。
“所以我才说,她要来自回回来,她要走……”说到这里,沈清平摇了摇头,径直往后宅走去,留下一屋子的愁眉苦脸。
而洪冲山是知道内情的,但最近以来,看张初儿忙里忙外、干净利落,持家有方,而且还给他住了两件新衣,虽然他不喜欢穿,但也知道张初儿是个极好的女子,而他又是粗豪的性子,因此说道:“四第,要不咱们把弟妹抢回来,反正你和她拜过堂的。”
沈清平哑然失笑,说了声强扭的瓜不甜然后便去了后宅。
……
没了张初儿,后院便没了人声,不过也不用再在书房睡了,硬梆梆的也睡够了,来到张初儿的架子床上一趟,心里好像卸下了一分重担,拉过锦被,转了个身,随意躺了一会,有起身泡茶,上厕所,然后再去睡觉,再泡茶。再睡觉,睡不着看书,看不下去……
烦躁,寂静中的烦躁,意兴阑珊,看着红红的梳妆台,小梳子、小胭脂盒子、小剪子、小镜子、短短的木簪……琳琅满目而又有序,东西虽多,但沈清平心里却有些空荡荡的……
突然间想起了怀里的步摇和银簪,沈清平掏了出来,感觉无用,想起身送给大妮,但身体却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
而沈清平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唱的歌已经开始流传了,先是在诗社、士子、青楼,而由于旋律、歌词都很简单,紧接着就是大街小巷,新奇的旋律,朗朗而上口;家国的情怀,你有我有全都有,听的多了,最后墙角的乞丐在捉虱子的时候都能‘哼哼’两句。
当然乞丐们不会在意这词是谁做的,有打听的这点时间不如端着碗要点饭,而士子、小姐、青楼的歌女们却不同,他们有的是闲散的时间,而对于打听到的结果,士子和小姐们的反应则不同,小姐、青楼的歌女们是惊讶,没想到这曲子居然是西乐,而且做词曲的居然是一个武夫!而士子们则又比他们多了层好奇和惭愧。当然好于此道者则对西乐起了浓厚的兴趣。
至于小市民阶层,管他谁唱得,只要老子唱的爽就行!
当然也有人有着和上面不同的感触,比如高慧娘。
接来张初儿,陪着她们木子掉了会眼泪之后,为了不打扰她们一家人团聚,高慧娘便匆忙告辞了,从周府出来之后,响起诗社之事,高慧娘便急匆匆的往刘府赶去。
而刚到刘府的后花园,就听到一阵铿锵之声:“狼烟起,江山北望……”词虽然自白,没什么特设,但这曲调却令张初儿娇躯一阵,“锦儿姐姐,这是哪位大家新做的曲子,好威武,真好听。”说着高慧娘提着襦裙往水榭跑去。
刘锦而和五六个鹅黄柳绿的少女以及好几盘干脯,时鲜、小点心。
“你猜。”待高慧娘来到跟前,刘锦儿晃了晃手中的彩纸,狡黠的一笑。
而高慧娘却一把抢过刘锦儿手中的彩纸,说着:“这天南海北的,我哪里知道。”说着低下头,照着歌词哼唱了两句,随后又说道:“姐姐在给我唱一遍,这怎么没曲谱?”
见高慧娘紧紧被词曲吸引,刘锦儿有些无聊,顺口答道:“这曲子是用西洋乐理写的,怎么能有谱!不过你要是找曲谱也能找到。”
“哦,我怎么能找到,我又不认识这谱曲之人。”
问题拐了个弯又回来了,而刘锦儿嘻嘻一笑说道:“这人你认识,因为这人就是长亭更短亭,一直把你送到家之人。”
“是他?!”螓首鹅颈猛的一抬,高慧娘眼中似有明光闪动。
“是他。”
说完刘锦儿往前面的院子瞧了一眼,神秘的说到:“你小声点,听说我爷爷在那小子手里栽了跟头,也不知道我爷爷回没回来,别让他听见了生气。
“哦,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
刘锦儿把听到的消息向高慧娘叙述了一下,回想沈清平以前的行为,高慧娘实在无法把文采fēng_liú和沈清平牵扯在一起,因此惊诧不已。
而刘锦儿叙述完之后才想起高慧娘和周佩鸾去沈清平那里的事,今天由于要招待来人,她临时没去,于是问道:“妹妹,那神大人的夫人是不是佩鸾的姐姐?”
“你别说,还真是。”接着高慧娘把去五里铺的经过向刘锦儿叙说了一遍。
过程让人酸楚而温馨,刘锦儿以及旁边的五六个女孩子又洒了一把女儿泪,随后刘锦儿就笑道:“没想到这大才子居然是姐夫,下午咱们去拜访拜访去,顺便问她要要曲谱。”
而下一刻她就花枝招展的笑道:“这姐夫只怕是有罪受了,居然先把周伯伯给得罪了!”
众女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