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前科,一众官吏谨慎了几分。男的自然要带走,只是这个妇人
官吏问向吴氏,“苏夫人,此妇人勾结外党偷盗府上房契,您看是否由下官带回衙门,严加审问。”
张氏一听要带走她,忙扑腾着爬到吴氏脚下,拉着她的衣摆,哭喊道:“大嫂,不要啊!我也是被逼的,大嫂救命啊!”
吴氏眼中闪过一丝冷漠,在她和尹家勾结陷自个儿于不清不白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一家人的情分!
只是,她到底是苏家儿媳,顾及一家子的颜面,便不能送她进牢狱。否则,丈夫回来该怎么说,又如何同爹娘和苏家老二交代。
这样的一丝顾虑让她没有点头,“官爷,房契到底追回来了,没甚损失,若不然还是由我带回去,让丈夫及家中二老做主。”
那官吏是得了上头指示,要办好差事,对于吴氏的要求自然一律应允。
于是乎放了张氏,一众人押着尹家的离去。
“二丫!老子是你男人,你竟敢让人抓我,你个不要脸的破落户!”
尹家的又岂会乖乖跟着走,挣扎着朝屋内吴氏咒骂。
官吏就着手上长枪便是一棍敲到他脑袋上,人当即昏死过去,蔫嗒嗒的被拖着走了。
人一走,屋子便安静下来,只余张氏哭哭啼啼的声音,她是真的吓坏了。
“大嫂”
吴氏冷冷的看着她,“好好想想怎么同二弟和爹娘交代吧!”
一听要告诉丈夫,张氏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大嫂,都是我错,我鬼迷心窍,我妒忌你,我贪财,我错了,我再不敢了。往后我踏踏实实过日子,照顾丈夫,孝敬爹娘。好好的替大哥管好茶山,再不敢生事儿了!”
“当真?”吴氏直直的盯着她,似要个肯定答案。
“当真!当真!我发誓,若有一句做不到,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张氏忙跪直了身子,伸出三根手指,态度坚决。
吴氏叹了口气,“起来吧!”
张氏仍跪着,不敢动作。她从不知道,一贯唯唯诺诺的吴二丫,竟有那样的胆识和智慧,识破了尹家的诡计。
只是回去那日她分明失魂落魄,吓得够呛,自至苏木去她屋里。而后的事,似乎发展的过于顺利,难道一切都是她们将计就计吗!
那布置这一切的是苏木那丫头?
想到这儿,张氏面如死灰,如只吴氏识破了这一切,她还有辩驳的机会。可若是苏木那丫头,她只怕死路一条了。
于是乎磕起头来,“大嫂,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帮我说两句好话,这些事不要告诉青哥儿他爹,往后我给你做牛做马!”
女儿让她不要管,由着人抓走,于老苏家只道张氏鬼迷心窍偷房契,二弟和爹娘也不会说什么。
可吴氏狠不下心来,她二人关系不好,到底一块儿长大,又同嫁进一家门,也是缘分。
如今她信誓旦旦的认错,是想原谅她的。
“起来吧!眼泪擦擦,莫叫人看出来什么,这事儿以后烂肚子里,谁都不要再说了。”
真的吗?张氏不可置信,二丫真的愿意原谅她?
“嗳!”她擦擦眼泪,站起身,可跪得太久,两腿发麻,险些摔倒。
吴氏再没说什么,跨步离去,张氏忙跟上。
此刻,铺子外头围满了人,垫着脚往里瞧。方才由官吏阻挡,并不能往里瞧。这会儿见二人出来,便指指点点的议论。
吴氏衣着整齐,张氏却十分狼狈,大都说的是她,她有些臊得慌,低着头,整理头发、衣衫,亦步亦趋跟在吴氏身后。
而香膏铺子内,房嬷嬷走近柜台,敲了敲桌面。
掌柜的缓缓探出脑袋,面带惊慌,见屋里人走完了,才舒了口气,忙赔笑。
房嬷嬷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放到柜台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个儿掂量!”
说罢!头也不回,出门追随吴氏二人去。
掌柜抹了抹额上的汗,缓缓伸手,掂了掂荷包。却没有一丝喜色,这郡城,他是待不下去了。
临近傍晚,苏世泽和吴大爷回来了,前脚刚进门,苏木也回来了。
几人回得突然,也没备饭菜,吴氏忙让红拂、绿翘去准备,自个儿又去炤屋升了两个火盆。
一家子坐在堂屋说话,明儿个绚假,虎子和青哥儿也没急回房做功课。几日未见,虎子围着苏世泽转不停,苏世泽便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青哥儿今儿竟安静坐着,怔怔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一如张氏呆愣愣的样子,缩在角落,点无平日的张扬。
堂屋气氛有些压抑,苏世泽不明所以,看向吴氏,似在问咋啦?
吴氏笑着摇摇头,他便点点头,不再多想。
“这批茶树极好,别处的还未发芽,它已抽枝了,过两日天热起来,长得更快。”
吴大爷接过话茬,“好是好,只可惜当初咱没多点心思在这上头,明年总不好将地里茶树都拔了重栽。费力不说,银钱也费。”
苏木倒不甚在意,与其因小失大,不如一开始就掐断劣根。
“且等九月后,手头宽裕了,这些茶树该换还是要换,省一时的钱,耽搁往后的收成,那是划不来的。”
一百亩地的茶树全部拔了?吴大爷和苏世泽相互看看,若不是木丫头决定,他们是断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同往外扔银子有什么区别。
他们谈论这些,并没有避讳张氏和青哥儿,张氏不甚在意,她满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