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昨日草草结束的问讯,简贞是耿耿于怀的,她希望今天能痛痛快快地接受完审讯,然后能轻松地回到客栈。昨晚真的是通宵无眠,希望事情结束回到客栈后,能稍事休息,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其实,简贞明白得很,即便回到客栈也未必能轻松自在,别忘了,老板娘是和自己一起被抓进了这儿。
但无论如何,她是不愿在这儿多待一刻。
猓打过多次交道的那几位将军属下持剑守卫在门口。
简贞已从阿冶那里得知,他们四位都是和将军一起玩到大的,是将军最亲信的人。除了自己叫阿冶,被简贞绊倒的叫阿冲,和阿冲一起的叫阿况,和阿冶一起出现在客栈的是阿决,他们都随将军姓郭。
见简贞过来,阿冲怒目以视,显然对简贞的那一脚还记忆犹新。
阿冶轻轻推了一把阿冲,示意他不再小肚鸡肠,阿冲退了两步,狠狠瞪了眼阿冶,但转向简贞的脸倒是真的和气了不少。旁边两人也都附和着笑了起来。
阳光明媚,人的心情也会好很多,此话不假,此时,书房门前的气氛不再充满敌意,简贞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这时,书房的门“吱”地开了,一个丫鬟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几个人嘻嘻哈哈地打闹,禁不住憋了憋嘴,不满地说:“阿冶,阿决,少爷在里面呢。”
几人一听,连忙收起了笑容,变得一脸严肃。
那个丫鬟又问道:“人带到了吗?”
阿冶指指不知何时退到自己身后的简贞,答道:“在这儿呢,月聆姐姐。”
丫鬟努努嘴,说道:“快进去吧。”
阿冶连忙领着简贞进了屋。
简贞见此情景,觉得颇为好笑。这阿冶刚刚还甚是自信地说,自己几个是少爷最亲近的人,不想现在就打脸了,显然这里丫鬟的地位是高过他们不少的。不过这些丫鬟个个都好厉害!
简贞随着阿冶进了书房。
一缕朝阳从开启的窗户斜射进来,阳光带着春日的勃勃生机浸染着书房的每一寸空间,让屋内那原本沉重,木讷的书桌,案椅都跳跃着生气。
郭豫淇背对着大门,低着头正在书架上翻找东西,他并没有留心进来的人,待找定所需之物,他挺直了身体,单用左手去抽取那本书籍。
如此随意,然而就是这么随意的一举却在不知不觉中透露出一种气势,这就是小郭将军。
好眼熟啊!简贞突然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背影。
就在简贞稍稍的犹豫之时,郭豫淇已转过身来。
他见简贞神思恍惚,先挥手示意阿冶退下,然后笑道:“简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简贞回过神来,苦笑道:“尚好,多谢公子。”
豫淇又问道:“姑娘,你可有什么新线索要告诉我。”
并非询问,就是命令!
简贞没想到对方来到如此直接,但她淡然地回答:“公子,我实在想不起别的了。要不,你提个醒,看我还能记起什么。”
不料郭豫淇竟笑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定格在阳光里,飞扬的两道剑眉展示着主人成竹在胸的自信。
“不急不急,姑娘慢慢想,今天想不出,还有明天,明天不行,还有后天吗?”
简贞真不想听这话,但她神情自若地答道:“公子,我真没什么可说的了。”
郭豫淇脸色一变,说道:“简姑娘,你以为我在威胁你吗?你怎么不想想,我们为什么会误抓了你?”
简贞心中一凌,纷乱的思维好像有了次序,是啊,如果排除将军手下之人胡来,那么自己是如何陷进这漩涡之中的?
豫淇见简贞眉头紧缩,知道她已领会其义。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手中的线索所指之人,简直和姑娘如出一辙,除了这南北细微之别。可是姑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怎么会有人算计得如此之精准?”
简贞无言以答,这几日的点点滴滴一幕幕地在她的脑海里重现,她必须尽快理出一条线索,找出突破口,为目前的局面解困。可是,所有的疑点不由她愿意与否,始终凝聚在小河村,如同胶粘在那里,撕都撕不开。可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坚定地告诉她,错了,全错了。
简贞自己都不清楚,她何为如此固执地为小河村辩护,这飞来的横祸与小河村的神秘究竟在不在一个维度,她的理智与情感激烈地交战着。
郭豫淇见简贞迟迟不语,知道她在犹豫,这时他倒是不急了,柔声对简贞说道:“简姑娘,不急这一刻。姑娘慢慢想,这段时间就暂在舍下住下吧。”
简贞本来在胡思乱想,冷不防听到郭豫淇要她在此住下,不免又露出勉为其难的样子。
豫淇见到有些不快地说:“姑娘,你就不怕一出了这门,便会有人前来暗杀你吗?”
“事情不至于此吧。”简贞嘴硬
“你要试试吗?”郭豫淇的语气已经不太友好了,“你认为你自己在我的对手眼里有什么价值?棋子?烟幕?……”
豫淇话未说完,简贞忙说道:“不用,就照公子安排吧。”
豫淇见简贞不再拒绝,补充道:“我知道你在寻找朋友,我决不耽搁你的事。你不妨告诉我,他的体貌特征,我让人忙你找,远胜你一人单枪匹马,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简贞正想拒绝,告诉他,寻找王墨斋已告以段落,自己已经有了他的下落,不麻烦他了。
这时,屋外响起了阿冶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