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无聊,邝露在太巳府内待了几日便坐不住了。她早已打听到此时距离旭凤下一次涅槃尚有三百余年,那就意味着她还要再等三百多年才能去璇玑宫当值。
要不要先去见见润玉呢?邝露此刻脑子里正天马行空:“彩虹屁我也会吹,锦觅不就是因为吹了个大大的彩虹屁,才成为大殿心尖尖上的人吗?”可回归现实一想,虽然她也是个清秀佳人,但和六界第一美人锦觅比起来应该还是远不能及;就单单论这夜神与水神长女的婚约,自水神和风神成亲之日算起都订了四千年了,可那对相敬如冰的夫妻能不能有后都说不准。众人皆把这个婚约当成一句玩笑,润玉却对这一纸空头婚约珍之重之,等待着那位根本就不存在的未婚妻,从未有过半分逾越。此人果然是位端方君子,待人以宽,律己以严。
“润玉啊润玉,你难道真的要母胎单身,万年童贞吗?”邝露扯了扯头发:“看来提前占坑是也没戏了,还得等他这该死的情劫历了之后才有机会……”她突然忆起斗姆元君之言,劫难若渡,她自回归。难不成?她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接近心中偶像,却始终只能单箭头相思?邝露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警告自己,千万不能爱上润玉,就当看戏,看戏。
做些什么呢?邝露心道,眼前一亮:“难得来天界走一遭,不去旅游一圈真是枉为文艺女青年呀。”
邝露是个行动派,这边打定主意,那厢就换好衣服拉着凝霜出门了。御风飞行她还不是很熟练,一路被凝霜提溜着跌跌撞撞飞到了南天门。南天门此时正云海翻涌,邝露慌不择路,啪地一下摔了个大马趴。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身边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领头那人龙行虎步,视瞻不凡。邝露抬头望去,入眼一片金灿灿的铠甲。再待往上看时,那人睥睨而来,眼神冷淡,随即风也似的走远了。仙娥摔跤对他的影响也就是让他的眼珠子稍微转了一下,仿佛她是地上的泥,这让喜欢扶老奶奶过马路的五好青年邝露十分之不爽。
凝霜赶忙过来扶起邝露,邝露整整衣摆,感叹这宽袍大袖的真是十分不便。抬头见眼前立着一个人,身形笔直,眉宇间颇有杀伐之气,这不是燎原君吗?那燎原君道:“这位仙子,你没事吧?”邝露笨拙地福了一福:“谢仙上关心,我没事。”
余光瞥见前面那金甲之人身形微微一顿,似乎在等燎原君赶上,背影都透露着十分不耐烦。燎原君抱拳:“在下先告辞了。”邝露点点头,侧身让过。
回头见凝霜的小脸涨的通红,邝露心下发笑,心道这六界第一美男的名头果然够响,有意逗逗她:“对不起啦凝霜,刚才都是我的不是,给我们太巳仙人府出丑了,可是我都没脸红,你脸红什么呀?”
凝霜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哪有,仙子别拿小的打趣儿了。”
邝露心知肚明却不挑破:“我如今天界的人也认不得几个,刚才过去的那俩人是谁啊?”
凝霜道:“打头的那个是火神殿下,和咱们说话的是他的副将燎原君。”说完俏脸又是一红。
果然是旭凤,邝露心道,凤凰这种鸟儿,最是自大,他又是天界身份顶顶尊贵的皇子,自然目空一切。刚才角度刁钻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模样自然是不差的,可是这六界第一美男是不是有点夸张了?邝露此时已有粉丝滤镜,加之第一印象极差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只凤凰纨绔味十足。
“哎哟哟,天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清秀佳人?”邝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人扯住袖摆。但见那人身着品红纱衣,拿着一根比他人还要高的手杖,上面悬满了红绳,满面促狭之意。
“见过月下仙人。”凝霜行了个礼,顺便扯扯邝露。邝露把袖子从月老手中抽出,福了一福,倒没有刚才那么笨拙了:“小仙邝露,见过月下仙人。”
“你这个女娃生的好,我喜欢!”月下仙人丹朱豪爽地说,凑近邝露道:“小露珠,你要不要随老夫我去月老府玩玩啊?我那有数不清的红线哦,给你带一些回去,绑一个如意小郎君回来,怎么样?”
邝露对红线不感兴趣,却见月老手中还拿着本书,封面画着两女一男,上书西厢记。月老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书:“这是我才从凡间搜罗来的新画本,听说里面的爱恨情仇,感人至深呐!”
邝露笑道:“月下仙人,我也喜欢看画本子,不知道能不能去您府上借一些来看看。”书虫见了书虫总有特殊的感应,月老喜笑颜开,仿佛找到了知己,招呼着邝露往月老府里去了。邝露则打发凝霜先回去,她还不打算让凝霜看出自己的身份。
两人到了狐狸的书房,里面堆满了装满书的大箱子并一张软榻,软榻旁的矮几上摆着茶和瓜子,一看就是个书虫的窝。丹朱拉拉杂杂找来一大摞书给邝露,神秘兮兮地笑道:“这些都是老夫的珍藏,看了之后包你参透情为何物,你只管拿回去慢慢参详!”邝露略略翻了翻,发现这些不是春宫图,就是些男女主角隔着旷世血仇也要在一起的话本子,心道这只老狐狸虚活了这么大岁数,言情品味却如同初中小女生,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晋升上神。
邝露不客气地在软榻上坐下,笑着对仍埋头找书的丹朱道:“狐狸仙,您先别忙了,让我猜猜西厢记讲的是什么,您再看看我猜的是对也不对。”
丹朱奇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