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盘龙同意了昭云的请求,重新拿起了军侯大任,这让杜成欣喜无比,不过却让昭云有些疼了脑袋。
为了满足这个老家伙,他不仅仅贡献了加减乘除法,还有勾股定理、斐波那契数列、秦九韶公式等等。这个老家伙脸皮厚,甚至连圆周率都来者不拒,让昭云大吃一惊。
只怕要不了多久,他能交给这老家伙的便只剩高数微积分了。
也是直到现在,昭云才知道龚盘龙是龚长秋的侄孙,也就是他弟弟的孙子,血缘关系不是一般的近。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龚盘龙才鼎力相助。
大臣们见龚老都被昭云所拉拢,心中震惊,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用了何等妖孽的法子;不过有了龚盘龙坐镇,这些家伙倒不敢趁昭云外出之时进谗言了。
……
“快看,宫里出了仪仗队!”
随着一道苍老的声音落下,葭萌城瞬间安静了下来,上百道目光齐刷刷的朝宫门口望去,只见数十名依仗率先当头,走出了宫门,前面一将领便朝着街口冲了出来,大声呼喝:“让开让开!上卿大人出城!”
“上卿大人?”
“这……我国何时来的卿?”
“……嘿嘿,老家伙,你说这上卿大人能是谁?”
“还能是谁?除了龚盘龙老爷子,这宫中还有谁更适合这个位置的?”
行人们各自低语,缓缓的让出了一条大道。未多时,仪仗队伍汇入正道,朝北门走去;而昭云正骑着那匹千里马走出浅红色的宫门,经过几日的精心饲喂,那匹马的毛色逐渐变得深黑,毛色油亮,马蹄健硕,行走威风有力,令人侧目。
“那人……穿着红衣,不会是上卿大人吧?”
“这……这小子才多大点?”
比起敬畏,行人心中更多的是震惊。怎么可能?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可能会让苴侯力排众议,拜为上卿?
一道道灼热的眼神逼来,昭云毫不理会,昂首挺胸,在马匹上坐的笔直,似是望着天边的云,又似是看着远处的山,却就是不看近处的民。
无敌四兄弟虽然走在末尾,但腰杆却挺得笔直,穿着崭新的甲胄,脸上差点乐出了花来。
他们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在这等位置上显摆!
刚才杜成还给他们四个封了官职,叫什么……百里虎贲卫?听上去就很高大上!
在葭萌城庶人们灼热的目光下,仪仗缓缓的走出了城门。而就在此时,一道身形憔悴,衣着破烂的乞丐走入了南门,正巧看见昭云的离去。
望着那等风光,杜洪川泪从中来,自己当年进城出城也是那般的光景,怎的现在……
“唉!”
一声愁叹,终是道尽了他心中所有的愁怨。若是没有苴伏那小子从中作梗,自己也不会颠沛流离,来到这区区小国!
“等着吧,老家伙!”杜洪川阴阴的说道,“等我再起之日,便是你覆灭之时!”
……
昭云一行出了葭萌城,往前二十里处便会到达棋盘关,出了棋盘关经宁强便会到达南郑,经南郑走褒斜谷出川,便会到达眉县地带,距离咸阳也不远了。
出了棋盘关,道路狭隘,别说仪仗队了,就连昭云也不得不下马步行。山道险阻,环峰毕壤,两旁山林耸立,不设伏兵,便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这蜀中山林,本就是一座巨大的要塞!
武贾走在正前方领路,虽然只有一条山道,但不多时便会到达一座悬崖峭壁,若是没有熟人领路,恐怕会成为崖下亡魂。
果然,行了约二十里之后,便是一个悬在空中的峭壁,走过一个高耸的岩层,只有一条宽越一米有余的狭长山道。朝身下一望,千仞悬崖,只见得云霭袅袅,深不见底,若是落下,恐怕还没到地面,就已经被吓死了。
“此乃‘千锤道’,秦川之外的人意欲入蜀,若不识地理,必从此经过。”武贾介绍道,不过他的身体也颤栗不止,很显然,站在这狭长的道路上,他也很害怕。
“妈呀,老大,这地方要是掉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啊!”无边惊惧的抱住了无量,无量似乎想要将他推开,但看着这恐怖的悬崖,还是作罢了,免得害的兄弟掉下悬崖。
无双更惨,他本来就恐高,站在这地方只能趴在地上如蜈蚣一般前行。
“若要入蜀,可还有其他地方?”昭云问道。
武贾指着山的对面,只见千尺之外,还有一峭壁,如同盘古一斧头劈下来的般:“山的对面还有小路,方便军队前行,可若不知蜀中地理,定无法发现!”
昭云点了点头,一行人中,似乎他最为淡定:“从此处到南郑,还要多久?”
“近三百里,走过这千锤道有个黄坝驿,快马加鞭,三四日可到。”
黄坝驿原来不是荒地?
昭云这次倒是失算了,他以为蜀中与关中毫无联系,可这黄坝驿正是二者之间的枢纽,早已存在。
出了黄坝驿,六人快马加鞭,在山林小道中驰骋飞奔。
四日过去,众人到达了南郑。
两千多年前的汉中没有今日的繁华,更没有因为刘邦的垂青而变成蜀中枢纽。不过此地战略意味不言而喻,北通秦川,南下蜀中,西行羌原,东挟荆楚,数百年来被各国争抢,从无安稳之日。
不过现在秦楚两国并无争端,南郑同时也对蜀人开放。昭云出示了苴国给的符节与士兵,那些士兵一窒,便恭敬的将他放去了。
“这年头也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