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门,之前那个士兵一直候在门外,递上昭云的剑后道:“将军为公子准备了住宿之地,公子随从与马匹已经安置妥当,请公子随我来!”
士兵说着,将昭云引到府衙的偏院。那是一个别致的院落,黑瓦白墙,合围的大院子。门外有十来个侍从婢女,更有数名士兵严阵以待,保护他的安全。
昭云的马匹被拴在一旁的厩舍之中,虽然依旧瘦弱,但已经初露千里马的英姿,发起飙来连那些士兵也不敢靠近。
“替我转告嬴公,就说昭某多谢他的照顾。”
士兵点了点头,又道:“公子,将军吩咐过,不知公子何时启程前往咸阳?将军会准备车马,为公子送行。”
“此事暂且不急……”昭云微微一笑,有人养着,自是不急;刚刚才从蜀地出来,怎么说也得让他休息两天再说,“麻烦用上好的饲料饲喂我的马,这匹马可不是我要坐的,是要献给秦君的!”
士兵听闻此言,哪里还敢怠慢?不经意的看着那匹嘶风千里马,黑亮的毛皮衬着顺滑的鬃毛,眼中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暗中叫了一声好马。
“劳烦问一下,你们称呼嬴公为将军……是什么将军?”
士兵连忙回道:“将军坐守雍县,一是为了抵御自蜀国的入侵,二来是为了寻机围剿西戎诸羌,为我大秦扫除后方的障碍,好让秦君在中原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昭云点了点头,难怪赢虔桌案上摆了那么多的文件,原来除了政事,还有一大堆的军务。
“敢问西戎诸羌在何处?”
“自三百年前我国灭了西戎十二小国后,西戎诸羌便逐渐分散,已成不了太多的气候,甚至被允许迁往关内居住。今日公子遇见的那小姑娘,也是跟着他的双亲迁入关内的。”
昭云一愣:“既然如此,那嬴公他……”
“公子有所不知,雍城西北方向有一国,乃为义渠,一直为我大秦心头之患!据闻义渠君最近几年在拉拢西戎诸羌劫掠我大秦,故而遣将军来此,抵御西面之敌。”
在吞并巴蜀之前,秦国的地盘确实是小的可怜;他又不像两汉一般开辟了丝绸之路,连甘肃与青海都是夷狄的地盘。雍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防御巴蜀入侵,其次才是抵御义渠。
送走了士兵,昭云自顾自的朝房间走去,那些侍从还要上来问他们能干什么,昭云只让他们以前干什么就接着干什么,他可不需要人服侍,一点都不舒服。
刚一进门,武贾就迎了进来,面色似乎不善:“上卿大人,为何雍城之官将大人收留在府邸之中?莫不是大人有投敌之举?”
昭云还没坐下,便被如此质问,他上下打量了武贾一番,轻声喝问:“武贾?”
“在!”
“你是干什么的?”
武贾一愣:“在下是上卿大人的亲卫!”
“亲卫?我与你不熟,出了姓名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算是我的亲卫?”昭云冷冷的说道,火药味极其浓郁,“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妄加揣测!不要忘了我是谁,而你又是谁!”
昭云特别讨厌处处掣肘的滋味,一开始念在武贾忠诚,他并不计较;可当他太把自己当盘菜的时候,昭云就不乐意了——你算什么东西?和我非亲非故的,凭啥对我使脸色?
武贾脸色一青,忙低首:“属下只是……害怕上卿大人投靠敌国!”
“呵呵,投靠敌国?”昭云脸上的冷笑更加浓郁了,“我是蜀国人,却在苴国为官,就已经算是投靠敌国了!原本我没打算做官,偏偏被逼着做着上卿出使秦国,你当我乐意?有能耐你来做这上卿!”
武贾心中叫苦,自己怎么惹了这位大人?他不过是问了一句话罢了,怎的如此大的火气?
“别以为我不知道,苴侯派你前来并非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监视我!”昭云脸色灰暗,一时竟看不出喜怒,就连五大三粗,从来不怕事的武贾都感觉到了背后的一股寒意。
这个人……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若是再见识到他武艺之前,武贾定然不会有如此想法,可自从见识到了那等近乎于无敌的速度与剑法,让他彻底意识到了自己与这少年之间的差距!
最后,昭云怒喝一声:“不要对我所做的事情颐指气使,你是个将官,不是我的牢头!”
“属下……知错!”
虽然很不甘心,但昭云说的确实让他无话反驳。自己只是因为公事站在他的身边,甚至连保护作用都没有,仅仅只有监视罢了,昭云反感他也是理所当然。
反观无敌四兄弟,别人与他走了一路,虽没有过命的情谊,但至少比他好多了!他把无敌四人当做朋友,却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武贾纵然心中愤愤,却也不敢发作出来。
“老大,那当官的说了啥?”
看见武贾吃了瘪,无敌明显很痛快,他不爽这家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了!而与昭云说话,他的语气更像是寒暄,不像武贾那般高高在上。
昭云坐了下来,便连忙有人端了解暑的酸梅汤来;润了润嗓子,便说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帮老将军看了看病罢了!”
“哎呀,老大还会看病啊!”无敌嬉皮笑脸的模样。
昭云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想让我给你看看病?”
“那感情好,老大你快帮我看看!”无敌连忙学着那些病人的模样伸出了手让昭云把脉,“这几天我心烦意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