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力大无比,天下无敌,今日却被一弱冠儿给收拾了!
一开始的时候,二人的力气不分伯仲,僵持在中间,如此持续了将近几分钟。
如此几分钟,一般人早就支持不住了,更何况他们二人还在相互用力?不过任鄙也是有些支持不住,哪想到仅仅一个深呼吸的功夫,却被昭云彻底抓住了空子,一招直接压到桌案上,差点没了脾气。
不过任鄙并没有直接败退,他的手距离桌案还有一寸的距离,他犹且想要绝地反击。但昭云运化力气的能力早已超乎常人,控制力道的能力更是常人不可及!
僵持十几秒,竟是将桌案裂了个口子;随着昭云一声轻喝,重重的将任鄙粗壮的臂膀压死在桌案上,两道巨力齐发,直接将那桌案震了个粉碎!
这一幕,让店里面所有人大惊失色,也让刚刚走下楼梯的年轻人与中年人愣了,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咦,那是……”
中年人似乎看见了昭云身旁不远的魏冉,心中一惊,看样子他似乎与这二人其中一个是一路的。不过中年人并没有直接靠上去,而是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你可服了?”
昭云朝任鄙冷呵一声,任鄙虽然不爽,但还是道:“我虽然鲁莽,但并非输不起的人!这位官大夫,方才是我不敬,我在此谢罪了!我不该藐视秦法!”
任鄙很干脆的认了错,又朝柜内喝道:“店家,我那二斤酒与我换成五两,多一斗水拿你是问!”
“诶诶,这就来,这就来!”
店家忙不迭跑到后院去了,不过任鄙并未罢休,而是走上前来朝昭云轻喝:“子,虽然不知道你的力气哪里来的,但我任鄙自愧不如!不知阁下之名,将来我定会雪耻!”
“粗鄙之名,不足挂齿!日后若有机会,你我再行切磋;等你胜了我,我再告诉你我的姓名!”
魏冉见这汉子虽然鲁莽,但毕竟不是输不起的人,改就改,对秦法也有着最基本的敬畏,也不愿与之多计较,只希望他以后别触犯秦法的威严。
“好!一言为定!”
任鄙眼中满是火热,而这时,轻微的鼓掌声从柜中响起,正是之前的那位中年人。方才从店家那里得知了一切起因,竟忍不住抚掌赞叹。
“真壮士也!”
一旁的年轻人亦是道:“区区公士便有如此神威,也不知大秦将士,当是何等的悍卒?”
任鄙见一个身着朴素,但另一人却比魏冉还要奢华,眉头不由一皱,朝柜内喝道:“店家,快些将我的酒拿来,我要误了更卒役了!”
“不必了!”那中年男子缓缓走来,一脸深意的看了眼昭云,却不话,直勾勾的看着任鄙,“如此壮士,岂可埋没于更卒之中?我愿与你一个更好的差事,如何?”
任鄙不喜欢那华贵的读书人,但对于这个朴素的中年人却不怠慢,拱手行礼:“阿叔言重了,在下不过一个莽夫,不服更卒之役,恐家人不保!”
“这算何事?”中年人哈哈大笑一声,唤来一仆从,命他拿着自己的令书,去更卒牙门传令。昭云看的目瞪口呆,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免了更卒役就免了?
“这……”
任鄙明显有所迟疑,不过那中年人已经过来搭着他的手了,笑道:“去我房中喝酒吧,我与你许个更好的差事!”
“不敢,您先……”
任鄙算是看出来了,这中年人身份不一般,能够随意断了他的更卒役,绝非常人!
“疾……”
魏冉看着中年人,欲言又止,但手却已经伸出去了。中年人早已看见他,笑道:“魏冉,数年不见,可安好否?”
魏冉慌忙欲下跪,却被中年人连忙喝住。他看了看他与昭云二人,道:“既然相见了,那边一起叙一叙,上楼吧!”
年轻人看了他们一眼,不发一言的跟上了中年人。
似乎根本不给魏冉选择的机会,中年人已经拉着任鄙的手走了。整个过程似乎没有昭云的事,这让他很尴尬,自己明明打败了任鄙,怎么这个中年人对自己毫无兴趣?
“魏尉官,他是谁?”
魏冉愣了愣神,却叫二将酒水搬到楼上,待得酒客们纷纷坐下后,方才缓缓道:“他……你可以叫他庶长疾,也可以叫他疾君,但绝对不可怠慢!”
“庶长?这是很大的官吗?”
魏冉悠悠道:“排除爵位中的庶长,正经官职中秦国有四名庶长,位仅次于相邦,你大不大?”
昭云一下懵了,这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竟是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秦国庶长除了商鞅,不都是由王族担当吗?”
“他是王族,却是孝公庶子,没有姓氏,只有一个名字——叫‘疾’,因为住在樗里,我们又叫他……樗里疾!”
……
秦人有谚语,“力有任鄙,智有樗里”,这二人代表着大秦的力与智,而今聚在一起,极其稀罕。
樗里疾乃是秦惠文王的庶兄弟,因是庶出,所以不可用嬴姓。不过他却依旧得到了惠文王的重用,因其才智过人,被称为“智囊”。后来他被封蜀郡严道县,故又称“严君疾”。
他是大秦扩张的功臣,就连喜欢黑人的司马迁也是:“秦所以东攘雄诸侯,樗里、甘茂之策”,与魏冉张仪都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他俩牛逼。
可任鄙尚未得用,樗里疾也还不是意气风发;他们的黄金时代都是在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