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湔邱罗身后数十士兵立马拔刀,恫吓泰甲。
听到这话,湔邱罗竟不知如何应答;如果按照自己的逻辑,那泰甲确实不算犯罪……他被自己给坑了!
“可你父母没死,我儿子死了……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湔邱罗面色微沉,“否则我定要拿下你三人,慢慢问罪!”
夷月慌了起来,就要下跪认错,但泰甲却拦住了她,傲然道:“阿母,有些时候跪久了,你反而不知道站起来的滋味。这一家人要置我们一家人于死地,你为何跪他?”
湔邱罗脸上青紫交替,而湔毕崖却冷笑了一阵,暗道神子果然不同凡响。
后方听到这话的族民,脸都绿了。
“你想要挟我?”泰甲搀着龚长秋走了出来,与湔邱罗分庭抗礼。
“我只是在讲道理!”
泰甲冷笑道:“我被你赶出部落,被族民打的险些身死,被逼的走投无路!你现在还指望我现在听你讲道理?那你当初赶我走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讲道理?”
“混账!几时容得你在此饶舌?”湔邱罗被骂的哑口无言,登时大怒,“左右,给我拿下他们全家!”
“我看谁敢?”
士兵们刚准备动手,龚长秋轻咳一声,傲然出列,冷冷的看着湔邱罗:“若今日你们敢对他们一家动手,老夫纵然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拉上部落所有人垫背!”
他有这资格说这话,拼尽性命发动杀死几百人的大蛊术,他有这能力。
湔常棣不知道龚长秋会蛊术,但湔邱罗却知道。他连忙拦住欲上前的士兵,喝问道:“长老,你何必……”
“湔邱罗,鼠目寸光,泯然众人!”龚长秋怒斥道,“我告诉你,整个部落几百号人,都顶不上泰甲一个人重要!若你今日杀了他,我定会让你知道后悔二字如何去写!”
“可常棣他……”
“湔常棣欲滥杀无辜,自取灭亡!”龚长秋声音越来越冷,“你不是早就想废长立幼了吗?如今泰甲给了你这机会!废都不用废了,直接立吧!”
湔常棣毕竟是湔邱罗的骨肉,如今莫名其妙被杀,他如何肯休?但龚长秋以部落几百号人性命为抵押,他又能如何?
他一咬牙,恨恨道:“让路!”
一时忍让,并不代表他罢休了。龚长秋他还有多久可活?只要他一死,自己再找泰甲麻烦……
“族长,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别打我全家的注意……”临走之前,泰甲冷冷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湔常棣要杀我父母,定然是养渊那厮教唆的!若你现在只想着如何杀我,定然会被养渊找到空子!”
湔邱罗一愣,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泰甲,忽然感觉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从始至终,难道这一切的走向不都是养渊愿意看见的吗?
“你有什么办法?”湔邱罗忽然问道。
“办法?”泰甲冷冷一笑,“就算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泰甲一行缓缓离去,湔邱罗的脸越发沉重,忽然看见湔毕崖跟着泰甲,喝道:“毕崖,你要作甚?”
湔毕崖缓缓转头,笑道:“我能作甚?自然是拉拢神子!”
“你忘了你大兄……”
湔邱罗话刚说一半,却恍然大悟,刚才湔毕崖就在一旁,若他想救湔常棣,泰甲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阿父,有些事情你可别忘了……”湔毕崖淡淡笑道,“若没有神子在,我部落……不过是任人宰割的牲畜罢了!”
“部落没钱,神子创造了造纸术;部落没有话语权,他教儿合同,使我族有了与商人平等说话的权力……难道阿父会知道,此人以后不会给我部落带来更多的惊喜?”
湔邱罗默然,遥遥望着湔常棣的尸身,哀叹一声,道:“将常棣的尸体收殓……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