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婢子是因为阿母早年被郎所欺,被主家收留。自从婢子生下来,就已经是这府中的一员了……”
父母为奴,则子女亦为奴;虽然他们是婢女,但其地位与奴隶也差不了多少。
“这样啊……你也是个可怜人。”
婢女忽的反应过来,连忙俯身磕头:“婢子不敢自说可怜,主家……主家对婢子很好,婢子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他以为昭云是来探她的话的。
昭云连忙摆手,笑道:“你莫要这样,今晚你我之间所说的,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公子这是何意?”
她随时奴婢,但天资伶俐,否则也不会在这府中不受半点欺凌——她听出了昭云的话外之音。
“我想问你点问题,不知道你能否回答我?”
“公子……不是一直在问吗?”
昭云摇了摇头:“这不同刚才的问题,我现在所问的问题,不希望你透出去半点!”
“包括你的主家!”
婢女为难的低下了脑袋,她很年轻,自然无法接受自幼为奴的事实;但时过境迁,要不了多久她便会麻木,而这也是封建社会奴婢本来的心态。
对于主家的忠诚,不得有任何的杂质!
虽然她不甘为婢,但并不代表她不明白这个道理。对主家有任何的隐瞒,就是不忠!
见她迟疑,昭云摇了摇头,本以为她年轻,是这个被封建压迫的可怜人;但若是她已经被封建社会腐蚀了自己的思想,自己也没有必要从她这里套出什么话来了……
“唉……若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的!”
他轻叹了一声,几乎已经打消了套话的主意,缓缓的走到了婢女身前,缓缓抚摸着他的脑袋:“有些时候不要逼自己,不想说就不说吧!”
婢女渐渐的缓过了神来,却发现昭云正在抚摸自己的脑袋。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三秒过后,脸瞬间变得通红,头上似乎还能冒出烟一般!
“公公公公公子!请自重!”
她慌忙的甩开昭云的手,唰的一声已经离得昭云五步远。昭云苦笑一声:“倒是我唐突了,既然你不愿意回答我的话,那就请回吧……”
婢女愣了愣,自己之前是来干啥来的?
对啊,她一开始都准备献出自己身子了!
怎么现在被昭云摸了摸脑袋,反倒变得不好意思了?
一阵脸红,一阵心跳;难道……自己恋爱了?
“公子……”她扭捏了片刻,缓缓张嘴。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婢女点了点头:“公子有问题但说无妨,婢子一定知无不言!”
啥玩意儿?
咋突然改口了?
昭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刚才平等的对待一个婢子让她感觉到了异样的滋味;用一句直白点的话来说,他还不知道自己又攻略了一个妹子。
不过既然她愿意回答,那就再好不过了。
“坐吧……”
昭云又一次将位置让给了婢女,但这次婢女并不含蓄,一本正经的看着昭云,反倒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记住,今晚上的对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婢子明白!”
昭云点了点头:“我想问问,杜翁在被辞官之前,究竟是何等官位?”
“公子不知?”婢女很奇怪的看着他,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是杜柏生的熟人呢。
但昭云并没回答,婢女便道:“我家男君……被辞官之前便是蜀国相邦。”
好家伙,果然在骗我!
昭云早就觉得那老家伙的拉拢太过刻意,在这婢女来到之后,这份怀疑更为强烈!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官员怎会如此刻意的拉拢别人?就是为了拜托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帮自己送信?
他总觉得,这个老家伙有阴谋。
事实果真如此,杜柏生确实在骗自己,但昭云却不知道这所谓的阴谋是什么。
“那你家男君……平日为人如何?”
婢女缓缓道:“平日多有人来府中送礼拜会,但随着现在相邦得势,来的人就越发少了,现在几乎已经没人来了……”
感情这老家伙以前就是个收受贿赂的人啊!
“那你可知……这府中家资多少?”
婢女摇了摇头:“这个婢子着实不知,但蜀都城外有一处田庄,占地大约二百亩,婢子阿母曾在那里做过工。”
昭云现在对于这个老家伙是越来越有兴趣了,一开始给自己一种忠臣良相的感觉,结果细细一查就知道,这家伙比起苴伏而言,好不到哪里去!
权谋相争,权谋相争啊!
昭云又细细的问了几个问题,不过一个婢女所知的确实有限,但对于昭云而言已经是足够了。
至少之后,他该知道如何配合这个老家伙演出了。
“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听到这句话,婢女有点失望,问了这么多问题,就没有一句话是问自己的。掰扯了这么久,昭云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很难过,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难过。
“怎么了?”
昭云见她一直不走,不由得一股恶寒,总不可能要办点事情再走吧?
“这,这个……婢子没能完成主家的任务,回去之后怎么交代?”
昭云释然道:“这个简单,你就说我拉着你聊了很久的天;若是他问你聊了些什么,你就说问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