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和无忧匆匆忙忙赶到了武林大会的比赛地点的时候,比正式开赛的时间早了三日。
倘若要说沿途有什么收获,这一路最大的收获,大概是那被宋观取名叫了小毛的令他觉得很是头疼的不靠谱小毛驴它,被无忧调/教得异常服帖。
小毛如今是等闲不敢放肆,无忧让它往左它就根本不敢往右,更别提瞎捣乱什么的乱嚼东西了。
以前小毛那是一张嘴闲不下来分分钟误事的吃货,如今是吃得少跑得多,劳模典范,短短几日下来,真的是服服帖帖的,让本来起了要将此毛驴卖掉心思的宋观,都觉得此刻的小毛真是一头勤奋卖力的好毛驴,简直好得没得挑。
至于被无忧调/教到简直堪比一夕之间进化的小毛,它眼神是如何日渐深邃忧郁的,此处暂且不表,倒是原本同宋观约好了的顾长老,在武林大会开始后的第三日,仍是迟迟未到。
宋观不知道顾长老是为何没出现,顾长老平日里做事,也通常是不怎么靠谱的,是动不动就搞一下“失联”,所以这事就很有点让人心里不上不下的,说不担心吧,当然不可能,但说担心吧,搁在顾长老身上,就又有一点像是搞笑。
不过,诚然顾长老综合战斗力指数是不错,但他们毕竟是在武林大会的举办地点,虽说这种时候各方势力都会来凑个“热闹”导致局势鱼龙混杂的,但毕竟此处还是白道势力管辖下的腹地,凡事不怕一万就万一。于是宋观就还是有点心里不是很踏实,暗地里联系好了他们圣教在此的势力,怕的是到时候出了事没个准备就措手不及了。
这期间无忧一直陪在宋观身边,两人着实称得上是形影不离。
此刻宋观正凑在房间正中桌子的蜡烛边上,看着一封教中的书信,前日里刚经由此地暗中驻扎的圣教之人转手。室内烛火盈盈,无忧坐在窗口,窗户未开,看不见外头景色,“她”只是习惯坐于这个位置。一头泼墨的长发没了簪子的束缚,如瀑布一样铺散了下来,衬得一张脸莹白如玉。
无忧白日里一直面上蒙着纱,只晚间的时候才将面纱取下。靠窗的桌案上摆着今日游街时宋观给“她”买的小面人,无忧用手指拨弄着它们,一边侧过脸不动声色地看着宋观发呆。
屋外的风吹过窗子发出轻微漏风的声响,因为近期武林大会的缘故,各家客栈都是人满为患的节奏,宋观是动用了手上的关系,才找到这两间不怎么好的房间,不然真是分分钟睡大街的节奏,偏偏又还是不敢挑选好一些的房间的,好的房间又贵又难得到,就算得到了他一个人占了那么好的房间,身份不明又不是什么白道世家子弟,简直可疑到飞起,可以想象一旦宋观被人发现身份,那真是分分钟会被白道众人冲上来围攻,届时大家有逼的撕逼,有蛋的撕蛋,被迫一起撕撕撕起来可真是要人好看了。
还是不要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比较好。
此时的宋观正在看信件,他手上的这封信说的正是顾长老的事情,说是顾长老现在人在距此地十里之外的长留山上,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顾长老绝逼和乔家的人扛上了,而且好像是因为“乔家望舒”的事情。然此一事的事态发展探听不到什么更深的消息,写下报告的这位同志委实不知为何顾长老会和乔家的人说干就干上,他发现了自己的失职,很是不安,不过心里头隐约有点头绪。
这位写报告的同志,虽了解一些过去内部消息,知道顾长老和乔家颇有牵连,可写报告这种东西,他又不能凭自己想法写个猜测,因为写报告要讲求事实说话,他若是想到什么写什么,那他还不如去写话本。于是写报告的这人有点苦恼,最后思来想去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在信件末尾的地方,补充了一下“前情提要”,将有关顾长老和乔家过去的恩恩怨怨的写上了,以供参考,全凭教主判断。
正是这一段关于过去的恩怨描写的文字,糊了宋观一脸狗血。
信尾说,顾长老当年长得是那一个叫貌美如花,且那风姿一般人想学的都学不来的,属于那种气质特别矛盾,给人感觉清纯又好像很放/荡,庄重又似乎很轻佻。很多时候美人在骨不在皮,倘若长得好没有相应的气质作为衬托,那么那个人长得再美也只会是美得越来越俗气。这顾长老长得不见得就是最美的,但那风情是青少年期的男孩子看了根本都把持不住的,只见顾长老榴裙下跪到万千少男,那时的乔家大公子——如今的乔老爷子,就是其中一个。
乔大公子被顾长老迷得神魂颠倒,非卿不娶,可惜顾长老完全看不上对方。乔大公子苦恋多年不得,最后是被父亲打断了腿,强压回去同族中安排好的姑娘结了婚,这一直是当时江湖上一桩娱乐大八卦。
后头乔大公子还偷跑出来找过顾长老,不过被顾长老冷嘲热讽地奚落回去了,据说很是伤情,之后再没找过顾长老,和家中夫人关系传言里一直属于相敬如宾的类型,然后又生了一个娃,本来以为这事到此差不多就结了吧,偏偏后头又生事端——还扯到顾长老的女儿。
没错,顾长老是有女儿的。但圣教的人只知道那孩子是顾长老的女儿,却不知道孩子的生父的是谁。顾长老的容貌一直不曾老去,没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曾老去,但她带回孩子的时候,年纪按理说应该是不轻了的,具体看那位和顾长老同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