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每个周末小枚都会来到练琴房找苏黎晓,苏黎晓也发现这个女孩很有音乐方面的天赋。曾经自己练十几遍才熟悉的曲子,小枚只练七八遍基本就可以独立演奏了。
这让苏黎晓很惊喜,因为她仿佛发掘了一枚今后会熠熠发光的金色的种子,这颗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会撑起那个现在已经破碎不堪的家。
就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半年左右。有一天是周一,苏黎晓一脸满是担忧的表情走到了袁强身边。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苦大仇深的模样,和我说我揍他去!”袁强说着就站起来、挽起袖子,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样子。
“昨天我上午有事,没有去琴房。下午去的时候我以为小枚会在琴房里练着琴等我呢,听同学们说她上午匆匆来了一趟看见我不在就着急忙慌的走掉了。”苏黎晓蹙着眉头讲着。
“你没去她家里看看去吗?”袁强若有所思的分析着。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我下午听同学那么说以后,我就跑到她家里去了。”
“结果呢?”
“她家锁着门,没有人。问了邻居都说不知道。”苏黎晓叹了一口气。
“今天放学我陪你再去她家看看去,不要太过担心了,说不定是陪妈妈去医院透析去了呢。”
“对对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原因呢。”苏黎晓脸上的愁云一下被袁强的话给点拨的突然散开,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你啊,我看你得认小枚当妹妹了。对她的事这么上心。”袁强感叹道。
“我真有这个打算呢。”苏黎晓笑嘻嘻的回到了座位上,阴郁了一天终于拨云见日了。
放了学后,俩人来到了小妹家的出租屋,远远望去,门是开着的。
“回来了,回来了。”苏黎晓高兴的手舞足蹈,然后跑向屋里。
一进屋看到正坐在床上抽泣的小枚整理衣服,看着她手臂上的黑底白字的“孝”字,苏黎晓知道是小枚的妈妈去世了。
苏黎晓什么都没有说,轻轻地走到了小枚身边,小枚抬起头,红肿的眼里还不停的流出眼泪来,看到是苏黎晓,她哇哇大哭起来。
苏黎晓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心疼的也流下了眼泪。
“姐姐……我妈妈……她……死了……”小枚一边抽泣着一边说着,每个字都像针扎一样的用力扎进苏黎晓的心里,很疼很疼。
“哭吧哭吧……”苏黎晓用手摩挲着小枚的后背,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她,这个时候什么“节哀顺变”“逝者已逝,生者保重”这类的虚伪的话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都没有意义。就是让她哭,把所有的难过和伤心通通都哭出来。
袁强看到俩人哭得这么难受,也红了眼圈,可是他没有哭出来。不是不难受,只是换成了另一种方式在心里悲伤,他懂得小枚的难过。
当年把他抚养长大的爷爷去世的时候自己也曾这么撕心裂肺的哭过,原来还傻傻的认为爷爷只是睡着了,十几年过去了,依然像一场梦。
“奶奶呢?”袁强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发现奶奶没在。
“她去通知家里的亲戚了,明天我们就送妈妈的骨灰回老家。”小枚稍微平静了一下心绪,哭得没那么厉害了。
“那你还回来吗?”苏黎晓担心的说。
“姐姐,我不想回老家。我想上学,我也想和你学拉琴。”小枚深吸一口气,又说:“可是爸爸妈妈都不在了,我们没有钱了,没法上学……”
“那怎么办?”苏黎晓看了一眼袁强。
“如果我们说服奶奶留在这里呢?”袁强提议说道。
“怎么说服?”苏黎晓知道钱才是关键。
虽然袁强家庭条件优越,但是他怎么跟家里要钱,如果说是资助这个贫困的孩子他家里会同意吗?
“这样吧,如果你可以挣钱了,那么你奶奶就没有让你辍学的理由了,我想她老人家也肯定希望自己的孙女以后有出息。”袁强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
“我挣钱?”小枚怀疑的问道。
“对啊,你不是会拉小提琴吗,这个就能赚钱。”
“可以吗?”小枚看向苏黎晓。
“你强哥哥说可以就一定可以,我们要相信他。”苏黎晓点点头。是啊,现在唯一能解决小枚上学问题的就只有袁强了。
“一切等你护送妈妈回家后回来再说吧。”袁强说。
袁强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卖自己的面子而收留小枚这个贫苦的孩子,哪怕每个月自己把零花钱拿出来资助小枚,可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解决她们的实际问题。
第二天,苏黎晓和袁强把小枚和奶奶送到了汽车站,望着她们一老一小远去的背影,苏黎晓难过极了。
一直在假装微笑的苏黎晓,当她们登上长途车的一瞬间,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袁强想安慰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地握着她的手,那双正在颤抖的手。
让袁强很意外的是,苏黎晓趴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大哭起来。不知所措的袁强并没有把这个接亲密触当成一种恩赐,也丝毫没有喜悦,只是心疼这个善良的女孩。她是真的把小枚当作家人了。
一切没有想的那么糟糕,袁强在哥哥的帮助下,帮小枚在一家私人会所里找到了一份工作。虽然只是周末的时候工作一天,可是收入非常客观,养活她和奶奶还有上学完全没有问题。这让小枚和奶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