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毅一行离开黄州城,向着请访问在这一带,日军的势力仅限于交通线和一些大的村镇,其他地域都是可以通行的。此时正是初冬,地里没什么农活,所以他们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闲人。
扛麻宫的任务,自然是由邵平来承担的。麻宫已经醒过来了,但手脚被裹在床单里,无法动弹,只能由着邵平摆布。他直到现在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样一个境地,心里还暗暗地想着,是不是冷公杞搞的鬼,也许这家伙本身就是一个无间道。
罗毅一路拉着冷燕茹的手,这倒不是他要占冷燕茹的便宜,实在是因为他们走的都是偏僻的小道,路上崎岖不平,冷小姐毕竟是大家闺秀,走不惯这种路,非得有人牵着不可。邵平眼热热的,想着自己背一个老鬼子,老大却牵着一个美女,真是不公平啊,这人和人的区别,乍就这么大呢?
对于罗毅牵自己,冷燕茹也没有觉得不妥,女孩子的心里充满着对抗日英雄的崇拜,眼前这二位,一个叫邵平,一个是不知名的老大,敢于从虎口中把她救出来,还掳了日寇的一个大官,实在是大大的英雄了。自己的纤纤玉手能够让抗日英雄牵着,这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啊。
“老大,你也是江东突击营的吗?”冷燕茹问道。
“对呀。你也知道江东突击营?”罗毅笑着反问道。
“当然知道了,我们同学都特别崇拜你们营长耶。你们能带我去见他一眼吗?我只看一眼就行。”
邵平忍不住吃吃偷笑:“冷姑娘,你们是不是还有同学打算嫁给我们罗营长啊?”
“可多了。”冷燕茹说,“他年轻有为,英勇无敌,计谋百出,多优秀啊。而且记者还说了,他长得特别帅……是不是这样?”
“帅嘛,我觉得也一般般吧。”邵平揶揄道。
“我不信你的话,老大,你说你们营长是不是特别帅?”冷燕茹对罗毅说,她觉得罗毅岁数大一点,应当会说实话吧。
罗毅不知如何回答,说自己不帅吧,有点说不出口,硬要说自己帅,好像也有点浮夸的成份,想了半天,他只好无奈地说:“唉,以后见了你们同学,你就告诉她们罗毅的一句名言。”
“什么名言?”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哇,好幽默啊!”冷燕茹大喜道,“这真是罗营长说的吗?我一定要记下来。”
一行人来到江边一处荒无人烟的所在,邵平把麻宫扔到地上,然后就到附近搜集柴草去了,冷燕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也跟着去给他帮忙。罗毅把麻宫嘴里的布扯出来,用日语问道:“知道你落到谁手里了吗?”
“不知道。”
“名人不做暗事,本人是新四军江东突击营营长罗毅。”
“江东突击营?”麻宫想了一下,“第6师团就是被你们拖垮的?还有,一年前在长江边阻击川崎联队的,也是你们?”
“呵呵,不错嘛,知识很丰富,看来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真不错。”罗毅拍拍巴掌,笑着说。
“你把我绑架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正如你刚才说的,一年前的今天,我在南京江边阻击川崎联队,我的结发妻子为了掩护我而牺牲了。我今天要在这里,拿你的头去祭奠她。”
“我是一名帝国的军人,你可以杀我,但你不能把我当成祭品!你不能把我头和猪头放在一起!”麻宫狂叫着,他倒不怕死,但他实在不喜欢自己的脑袋被切下来用盘子装着的样子,那种盘子一般是用来装猪头的。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的头和猪头放在一起的。”罗毅说,“因为这样太侮辱猪了。”
“巴嘎!我抗议!”麻宫绝望地喊着。
“呵呵,傻呀你,这事你说了算吗?”罗毅拍拍他的脸说。
邵平和冷燕茹抱了一大堆柴草回来,邵平堆了一个火堆,然后对冷燕茹说:“你回避一下吧,等下的场面可能会让你受不了,你别看了。”
“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老大要祭一个人。”
“老大,你要祭什么人啊?”冷燕茹问罗毅道。
罗毅对她说:“去年的今天,我部在南京城外的长江边掩护百姓渡江,与日本川崎联队血战一天,最后100名士兵大部分阵亡,我也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我的结发妻子曾珊为了掩护我渡江,从隐蔽处跑出来引走了鬼子,然后拉响手榴弹与鬼子同归于尽。”
“真的,是你的妻子啊?”冷燕茹瞪圆了眼睛,眼眶里涌出了泪水,“……真是太感人了。”
“今天,我要在这里把这个鬼子烧了,作为献给她的祭品。”
“烧?”
“对呀,祭奠用的东西,不是要烧掉的吗?”
“呕!”冷燕茹吓得赶紧跑开了,这种场面,可不是一般的恐怖。她虽然痛恨日本人,但也受不了这种方式。
邵平点燃了柴草,罗毅对着麻宫的脖子猛斩一掌,把他打死,然后扔进了火堆。熊熊的烈火把麻宫烧成了灰烬,邵平拿着一把在路上“顺”来的锹把这些灰都扬进了长江里。
“老大,你说曾珊嫂子能看到吗?”
“能,珊儿的魂就在长江里,她一定能够看到的。”罗毅说。
“那你对珊儿嫂子说几句吧,我们那边的规矩,祭奠的时候要喊亲人的名字的。”
“好!”罗毅说罢,对着长江喊道:“珊儿!今天是你的忌日,你看到了吗,这是我给你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