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力冷冷一笑,只是把目光转开,也不说话。但宇文治可就没有这种涵养,他被刚才那一声暴喝打断了思路,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服完颜永贵。
“你又算老几?我也是委员,为什么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现在是不是已经不讲民主集中制了?还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宇文治像只斗红眼的公鸡,瞪着完颜永贵,一副永不言败的模样。
完颜永贵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具体对策,不需要路线和理论,也不需要分出好人和坏人。”突如其来的战争确实提供了无数平步青云的机会,但抓住这些机会爬上来的并不都是真正有头脑有能力的人。
“具体对策,好啊!我们左脚派人最讲究的就是办实事看行动,那你说该怎么办?发动群众?某些利欲熏心之辈折腾了这些年,现在还剩多少群众相信我们?还有多少人愿意跟着我们走?”宇文治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神色,拒情绪激动,但他的言辞逻辑却丝毫不乱,一瞬间又把话题转到了对右脚派人的谴责上。
完颜永贵听得眼冒金星,正欲勃然大怒时,坐他旁边的独孤群却冒出来插话:“各位,大家听我一句,河山之固在德不在险。当务之急首要的是重聚人心,人心散了,什么工作都没法开展。”
完颜永贵听得心里叹气,这胖子和十年前一样,仍然擅长和稀泥打酱油,力所能及的尽是些不着边的调调。收拢人心,现在来得及吗?
他大步走上主席台,站到了余坤旁边:“目前局势凶险至极,外有强敌大举入侵,内有虎狼蠢蠢欲动,这个时候还谈什么收拢人心?面对外地内患,用什么才能换得他们回心转意?怕是献上在座诸君的人头也没有用吧。”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包括宇文治在内的所有人都无可辩驳,只是看着完颜永贵,等他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
“既然以身伺虎也未必能保全平安,那我们只有拼了!太祖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现在,这个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民心不稳,军队也乱了,很多地方的部队也不怎么听指挥了,少数别有用心之徒隔岸观火,待价而沽。我看我们应该感谢这些人,是他们让我们看清了真相,也看到了唯一的出路,那就是斗争到底!”完颜永贵审视着七位委员的表情,有人陷入沉思,有人面露不屑,但是让他满意的是,没人有开口反驳的意思。
“我个人的意见只有两点,就两点。”他提高了声音,努力让自己的讲话变得简短有力。“第一,我强烈建议救国委员会结束此前分散行事的工作模式,我们是一个凝聚的集体,也是这个国家的象征。只要我们在一起,这个国家就还有最后的希望。只要我们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如果因为担心安全而继续保持各行其是的工作模式,我们的灭亡只是个时间问题。我们必须站出来,做有担当的领导人,至少也要装个样子,为下面的人做好榜样!”
“第二,我们需要建立一支新的军队,一支绝对效忠于救国委员会,不怕流血牺牲敢于战斗的军队。国防军大部分早已糜烂至不堪大用,中部和南部地区尚存百万兵力,只可惜这些太平兵里真正敢战能战的十中无一。我是国防部的,这些内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们不仅需要一支更强大的军队抵御外敌,也需要这支部队来震慑和对付那些别有用心的叛乱分子。我相信,在我们做好第一点的前提下,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爱国者愿意加入新军,他们将是我们走向胜利的保障,也是我们赢得这场战争的唯一希望!”
“我们用什么建立新军?现在各地粮食紧缺,基础生活物资匮乏,就算是想从牙缝里挤,也得有挤的地方啊!”下面的拓跋力发出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