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市区的地产价格,一直在全世界名列前茅。然而,就在繁华闹市区西北位置的千代目区,却有一片占地面积约十七公顷植被繁茂有桥有水的幽静之处。这里,就是东京皇宫,天皇及其家属臣僚的居所。
总是满脸笑容的婿子池内光一,开着一辆老掉牙的三厢丰田轿车,载着许志刚缓缓驶进了皇宫南区入口。
这里虽然看着像公园,但却有着任何公园都没有的警卫力量。在二重桥头,三名穿着白色禁卫制服的宫廷警卫拦住了池内光一的车,看到老许颈间佩戴的特许准入证,三人为首的佐官和池内交接了几句,随即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下车的手势。
池内光一回头看看老许,抱歉地笑了笑,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道:“许先生,不好意思,只能到这里了,前面的路都必须步行。二重桥以内,只能是天皇和皇室家族成员的座车可以通行。”
老许看了看那三名宫廷警卫,都是精壮机警的年轻人。根据他掌握的情报,这应该是那位优仁亲王亲自选拔的御所禁卫军成员。现任天皇年事已高,从不过问政治,只喜欢研究昆虫学。自从那位优仁亲王成年以来,皇宫中这支半保安半侍卫的准军事武装力量就渐渐落入了他的掌控。
这些警卫,应该都是优仁的心腹。
老许淡然一笑,拍了拍池内光一的肩膀:“没事,今天让你沾个光。给我翻译一下。”
他转过头,看着那位毕恭毕敬的御所禁卫军佐官:“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放我和这辆车,还有我的司机进去。第二,让优仁亲王来这里接我。如果,你无法作主,或者是根本不想考虑这两个选择中的任何一项,那我就只能离开了。”
池内光一脸色骤变,眼睛也瞪得老大,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老许的话给转译了。
那御所禁卫军的佐官正在纳闷,车里的贵宾为何迟迟不挪窝,听到池内光一的话后,他的眼睛瞪得比池内更大更圆。
老许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位佐官,轻松把身体靠在了座椅背上。所谓上位者的排场,在老许眼里仅仅是身份附带的饰品。种种繁文缛节,也都是为了凸显和标榜自家的尊贵。且不说互助会的三大原则注定要将这些阻碍人类交流的腐朽把戏扫进垃圾堆,就日本皇室百年前对中国人犯下的滔天罪行,就这一家子被山姆大叔阉割到这种地步,还想矫揉造作地装逼扮酷?门儿都没有!历史和生物遗传学早已证明,帝王将相们坚信不疑的血统论,只是一个毫无逻辑性可言的唯心理论。聪明勇敢的人,生下的后代未必和他们一样睿智英武,懦弱鲁钝的父母,养育的后代也不都是胆小愚蠢之辈。可就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仍然有人把“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的打地洞”这类无据民谚当成宇宙真理,甚至喊出了“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这样的奇葩言论。按某位民间痞子文人的理论,这是一种以生殖图腾和血脉理论为主旋律的文化传承,用比较粗俗但却不失为传神的话来评价,那就是***文化。这种文化的精髓在于,英雄、皇帝和伟人的***里出来的精子必须也是英雄、皇帝和伟人。
问题是,真正的历史已经证明,血统传承论在实例中的正确性百不足一。
到人类即将迈入宇宙时代的今天,仍然相信并推崇这套理论的人,不是涉世未深,大脑回沟太浅,就是居心叵测尔虞我诈的投机分子。
所以,老许从一开始就没把这什么优仁亲王当回事。天皇,天照大神的直系后裔?呵呵,今天天气不错咧。忠君爱国的日本民众可以陪他们继续玩,但他这个外来户可没有这种附庸风雅的兴致。
归根到底,他不是来求那位亲王办事的。对方连这点起码的眼力劲都没有,真当互助会的援助都是天上刮大风掉下来的?不杀杀对方的气焰,今后的合作,恐怕麻烦不会少。
那佐官愣了足有五秒钟,轻轻关上车门后对两名手下嘀咕了几句,接着退到一边用步话机开始呼叫。
半分钟后,那佐官跑到前面,拉开丰田车的副驾驶车门坐了上来:“可以进去了,我来带路,宫中三殿。”
池内光一回头惊愕地看了一眼老许,后者给了他一个调皮的微笑。
沥青和特制青砖混铺的林荫道异常幽静,池内驾驶的丰田车缓缓驶过,他们沿途遇到了两组御所禁卫军,这些身穿白色制服的警卫全都停下来,向这辆不同寻常的破旧轿车行礼致敬。
宫中三殿是一座天守阁式样的城堡,据说这座城堡由战国时期各地大名供奉的石材修筑而成,没有用一点西洋水泥,但却稳重如山。
两名警卫拦在殿前广场上,做出停车手势。
一群身穿白色制服神色肃穆的警卫围了过来,当中一位中年佐官拉开了老许的车门,做了个请下车的手势。
老许抬步下车,看了一眼那座城堡,最后的目光却停留在四周精心打理的草坪上。宏伟的建筑,高大的树木,都比不上那铺天盖地的绿荫给人的感触深刻。
“德川家康当初修建这座江户宫城的时候,是想把它当作传给子孙万代的安居之地。只是没有人想到,仅仅十六代将军两百六十五年,德川幕府就完蛋了。现在,这地方又变成了我的囚笼。”那位面容平静肤色白皙的中年佐官用英语说着,一边向老许伸出右手:“欢迎你,许先生。我是优仁。”
“嗯。”老许点点头:“你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