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难住了翠珠,这边宅院不大,不过前院也不是她能去的地方,所以她还真不知道沈元晦是去见谁。
看着托腮坐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人,“夫人,你是不是在担心大人呀?”
“不是。”幼薇顿时辩驳,“他好端端的,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就是好奇一下而已。
这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似的反应让翠珠忍不住笑了起来,幼薇气急,觉得这所有人都是联合着欺负自己,她转过身去不跟翠珠说话。
“好了夫人,我知道你不是在担心大人,你只是闲着无聊所以想找点事情做而已,要不咱先去睡觉,大人是响当当的锦衣卫千户,普天之下没几个人能难为他的。”
这话忽然间提醒了幼薇一件事,“献王世子,他离开京城了吗?”
那个独身前来参加沈元晦和她婚事的人,她其实并没有再度见到,也不知道这人现在是不是还在京城。可是普天之下,能够为难沈元晦的也就那么些人而已。
长春殿的帝王这时候不至于来沈府,康王府的人也不会过来,归根结底算下来,幼薇想到的就只有献王世子这么个存在了。
这可是为难住了翠珠,她谨记徐嬷嬷的教诲,对于前院的事情打听的并不多,尤其是献王世子也并没有在府里头住下,所以她还真不知道献王世子现在是回了靖州,还是在京城继续徘徊。
不过被主子这么一问,翠珠也是反应了过来,“姑娘是说,来找大人的是献王世子?”
那是沈元晦的哥哥,只不过兄弟两人自幼相处的时间都不多,京城里的人会说沈元晦是献王府的二公子,却又是会在两人遇到时分别唤一句“世子”、“沈千户”,忘却两人是亲兄弟这一事实。
“我也不知道。”幼薇心神不安,她总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沈元煜,可是就算是沈元煜自己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沈府前院花厅。
献王世子看着沉默的人忍不住再度开口,“我就要回去,你难道连句话都这么吝啬,父王母妃,好歹生养你一场。”他不明白,为什么胞弟竟是这般痛恨父王母后,就像是他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世子希望我说什么?”沈元晦抬起眼眸,看着自己这位兄长,他们兄弟二人不是很像,沈元煜更是瘦弱了些,文质彬彬宛如君子,这会儿却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憋得脸都有些红了起来。
他忽然间想起了幼薇,他的小娘子。
憋得脸红时是别样的可爱,这个念头产生时,沈元晦有些厌倦在这里跟这个兄长说话,良辰美景,他应该去陪着自己的娘子才是,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元晦,你,你怎么成了这样?”世子殿下痛心疾首,他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割断了他们的骨肉亲情。
“我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世子你向来养尊处优,不知道而已。”沈元晦站起身来,他在京城里受到的风言风语,其实自出生来就是备受宠爱的献王世子所能明白体谅的?
“对了,世子既然非要我说一句,那我就说一句好了。麻烦世子转告献王爷,若是再对我娘子动手,那我就要对他心爱之人动手了。”
沈元煜听到这话一愣,看着踏步离开花厅的人,他连忙上前去抓住了沈元晦的衣袖,“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父王心爱之人是谁,不就是母妃吗?
沈元晦刚才说,说要对母妃动手!
那那可是弑母的大罪!
“世子果然是养尊处优,不知道民间疾苦。”沈元晦笑了笑,他脸上忽然间带着几分残忍,“那我告诉世子好了,你的父王已经两次动手要除掉我夫人,第一次是在小凤山,第二次则是买通了李府的一个姨娘,他自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只不过这一切圣上和我都知道,圣上顾念过去兄弟情谊放过他一次又一次,他要是再动手的话,别说圣上不答应,我第一个就打算大义灭亲,他不是最心疼他的王妃吗?到时候我倒是也要他尝尝痛失心爱之人的滋味,世子可记得帮我把这话带到,不然的话我可真怕献王到时候后悔不跌。”他靠近自己的兄长,脸上满是残酷神色,让沈元煜只觉得不寒而栗。
他的亲弟弟,说出这一番话来,“我,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只不过这话我放在这里了,若是幼薇再受到半点伤害,那我要他下半辈子都不好过。”
那人是自己的父亲不错,那个女人生了自己也没错,不过他们只是生了自己而已,又何曾养过他?
在献王府的时候,若非是奶娘和老仆忠心看护自己,他怕是早就死了吧?
皇伯父当初要自己进京,京城里马上就起了流言,那些流言到底是谁散播的,他当时不知道,现在还能不明白?
那个男人,他只是那女人的丈夫而已,从来不是自己的父亲。
他可以在皇伯父的暗示下忍让两次,可是他要是再敢动手,沈元晦绝对不会妥协,他定是要那人血债血偿,把前两次的账一并算上!
回到后院时,沈元晦就看到趴在炕桌上睡着了的人,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衫子,即便是睡着,可依旧是睡颜不展,神色之中带着几分忧心。
“担心什么呢?”他轻轻吻在了幼薇的眉心,将人轻轻抱起想要安置到床上去。
只是这怀抱里的人却是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环抱着自己的脖子,“元晦哥哥,你回来了呀。”声音慵懒的像是猫咪一样,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