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禾迦集团的各位股东,是他给我出的主意,虽然办法是烂了些,不过就目前而言,却也是最有效的。
我简洁地把今日的结果汇报于他,他想邀我晚餐细聊,我拒绝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却总是要被过去的种种牵扯,徘徊纠结,徒增了烦恼。
不管应向南帮我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最后的结果一样,我不介意再冒一次险。
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打了一个冷颤,腹部隐隐有些不舒服,我查看日历,果然。
自从高中时候在经期期间淋了一次冷雨,之后每次姨妈报道,下腹就会变本加厉不分昼夜场合地疼,经期前后也会出现阵痛。所以这几天我一般都会在床上躺着。
只是离开t市后条件不允许,我只能靠药物来缓解,也许是药吃的多,对身体的伤害多少有些累积,阵痛的情况似乎更加严重了。
我泡了一杯蜂蜜水,喝完之后缓了一下,打算去医院拿些药。
医生看了我的病历之后直摇头,让我做一个全身检查,我说赶时间,但她非说不做检查就不给拿药,我还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为病人着想的医生,最后只得又走了一个程序。
做完检查,医生让我在走廊等结果,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我不喜欢药味,打算去天台消磨时间。
电梯打开,我才发现自己摁的是往下的按钮,便让开一条道,准备等下一趟电梯。
“厉大哥,你现在这种状态,真的不适合出院。我们能不能再待几天?总得让医生点头了才……”
熟悉的声音若有若无地瞟进我的耳朵,我猛地往电梯里看了一眼,正对上厉鹤泽那双如潭深墨的眸,直至电梯合上,谁都没有移开。
原来这几天,他住院了……
明明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的,可不管睁眼还是闭眼,都是那张面色苍白的脸。
直到手机振动,我才回神,是医生的电话,许是因为找不到我,她的语气有些不好,我也没想到这半个小时过得这么快。
我敲门进去的时候,医生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一严肃起来还以为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似的,而在这里,不得了的大事可不就是病人得了什么绝症癌症不治之症?
我一下子觉得呼吸都开始紧张。
“医生,我……”
“你的身体状态很不好,过度疲劳,长期的营养不足,还吃安眠药……你平时工作压力是不是太大了?”也不等我回答,她先入为主地肯定了,又说,“从这些检测结果来看,这里的每一项都是扼杀生命细胞的魔鬼。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喜欢瞎折腾,以为年轻就能为所欲为,熬夜加班,饮食不规律,或者干脆就不吃了……到时候身体的精华都被掏空,又来医院里找填补,你们以为医院里就是天堂,什么货都能进的吗?”
我:“……”
现在的医生,都这么尽职了么?
我安静地坐着,听她噼里啪啦说了很多听似掏心掏肺的话,瞄到桌子上的牌子,方才知道我的挂病医生叫卓曼。
卓曼把单子推至我面前,“去窗口拿药吧。以后多注意身体,有些东西失去了不一定能找得回来,做人得懂得珍惜。”
我忙点头,从她的眸里仿佛看到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走到门口,卓曼突然又叫住我,“是药三分毒。我没给多,如果那几天特别疼,你再来我这里。”
我回头,“知道了,谢谢医生。”
“还有,”卓曼站起来,欲言又止,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能感觉她压在胸口的低落。
“今天我说得太多了,如果冒犯……对不住。”
我当即反省自己的面部表情,赔笑道,“没关系,您,您这也是为了我好。”
“如果我女儿还活着,也和你一般大。”卓曼说,低头整理自己的桌面,见我还站在那里,挥了挥手,让我赶紧去拿药。
我突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手伸到了门把,又转过身来,“卓医生,谢谢你。如果我爸爸还在,也定然不会由着我乱来。以后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从医院走到停车的地方,我感觉走了很久。
满脑子都是过去的画面,我生病时候父亲的亲身照顾,叛逆时候他的严厉训斥,生日时候他精心策划的惊喜……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眼泪怎么也开始矫情了呢。
我开门坐进去,门快要合上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伸进来扯住我的胳膊,接着我就被拉下了车。
厉鹤泽紧绷着嘴唇,苍白也掩盖不住他此时的阴鹜,“你来医院做什么?”
可笑,“我来医院做什么,好像和厉总裁没关系吧?”
他拽着我的手臂加重了三分,我只能去掰他的手指,“厉鹤泽你能不能收起你的自以为是,不要总是用一副审视的眼神看着我,我从来不欠你什么。”
他笑了,“那就是我欠你的了?”
“难道不是吗?”我放弃挣扎,声音也异常平静。
许久后,他松开我的手,我没有再看他,只留意地上他的影子越来越远,立刻坐进车里离开。
十年了,就算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单恋,也该结束了。
可为何,胸口还是痛。
我开车去了父亲的墓地。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却也是我当年能承担得起的,不久前严和问我父亲的墓碑在哪的时候我没说,也是不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