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胡说八道,这人也太天真了,要骗我竟也不知道换个靠谱点的说法。
月老那家伙说话爱装老成,内心却单纯得跟个小孩子一样,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好歹跟他也认识有了一些时日了,他的为人我怎么可能看不出呢,是以楚奕此番定是污蔑了。
对,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儿,心下自是一阵愤愤,不觉“啪”的一个巴掌朝空气挥将过去,然而并不只是触碰到了空气,却还拍上了他的后脑勺。
尔后自己也是呆了那么一瞬:我、我居然打了当朝王爷,而且还是抽了他的脑袋!
什么情况!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现在跑路还来得及么?
洛樱,你不要命了啊!
待想到这些时,也已是为时已晚,可那人不怒反笑,也学着我已僵硬地停留在他头顶后方忘了收回来的手那般,落到我脑袋上。
我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生怕他这力道一巴掌下去直接就能让我脑袋瓜开花。
然而那只手掌落下,温热的指尖穿过我的发丝,动作轻轻柔柔的,却是哄孩子一般。
“你怕什么?”楚奕摸着我的脑袋轻笑出声,“我是喜欢你的啊……”
他眼帘低垂,唇角漾开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是喜欢你的啊……”
这时我这才注意到,今天他好像都没有再自称本王。
那声音温柔,那动作轻柔,那目光澄澈,一颦一笑间,带着致命的魅力,我几乎要深陷进去。
然而终是没有沦陷。
我歪着脑袋看他,以那轮硕大的明黄色葱油饼为背景的男人,从我这个逆光的角度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嘴角确确实实含了一抹笑。
手指肆意揉弄着我头发的模样像极了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咪......
想到这里我冷不防惊醒了,歪了歪脑袋挣出他的“魔爪”,一脸警惕地瞪着他:“你,你干嘛?”
闻言,楚奕眼中笑意更甚,也佯做一副惊恐的模样:“我,我不干嘛啊!”
“你别学我!”
“我没学你!”
......
“楚奕你看,好大一个黑影,你怎么养了那么大一只鸟啊?”
“府上没养鸟。”
“不是鸟是什么,难不成还是怪物来的?”
“我也不喜欢养怪物。”
“咦?那这个是——哇!来人哪,有刺......”
一转头正对上了一双陌生锐利的眸子,我一惊,正要喊来附近的侍卫,却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感知到危险的本能促使我立马住了口,未能来得及喊出的最后一个字只得生生咽了下去。
“再吵,小心我杀了你!”蒙面人的声音冰冷得不似活人。
“......”
为什么又双叒是黑衣人啊,能不能有点新意,这年头反派都成了一家人了吗!
到底是你们飘了,还是剧组拿不出经费了?或者两者都有?
不过现在不明显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毕竟这把冰冰凉、明晃晃的刀可还在我脖子上架着呢!
我忙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一对不大的招子都恨不能跑到眼眶外面助我一同跪地求饶。
是的,我洛樱就是如此怂包的一个人,但就算再怂也不敢在此时表现出太多情绪波动,生怕惹得那人一个不高兴就教我搬家,以至于脸上假得离谱的笑容都僵得有些变形。
“放开她。”楚奕皱眉。
“放了她可以,拿你的命来换吧!”事关人命,那黑衣人却说得风轻云淡,好似在与人叙旧一般。
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握起手中泛着寒光的武器,楚奕微微眯起一只眼,戏谑地斜睨着他:“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哪怕单单是从表面上,楚奕也没有直接向此人妥协,对此我其实一丁点儿也不觉得惊讶,毕竟我本就不愿意,也不太希望自己成为他的软肋。
虽然,还是会有些失落罢……
未曾想刚远离了礼堂的喧嚣竟又遇上了这等麻烦,真不知道楚奕这家伙能不能打得过眼前的黑衣人。
哎,不对啊,他打不打得过关我什么事,重点应该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才对吧......
于是,盘算着接下来可能会碰上的各种情形,我陷入了沉思。
假如他打不过的话,我就……
然而,眼前的黑衣人并不打算让我安静地想对策,一记闪着银光的飞镖迎着月光刺破夜空带着细微至极的风声袭来,直冲我的面门。
喂喂,二话不说就下死手什么的有点过头了吧?
而且你为什么一定要打脸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只是个路过的无辜群众才对啊,这样对我真的好么!
夭寿啦,这下可要毁容了!想我洛樱,大好年华还未寻得良人,现今居然要先破相……
过了点吧?
那冰冷的武器速度太快,我着实来不及反应,竟也恍然看开了,狠狠地闭上眼,心道大不了生生受了这一下就是,也无甚畏惧。
兴许,毁了我的容貌,也好堪堪断了楚奕这厮的念想,令我早日见到月老……
刚开始酝酿的无限旖旎还未成型,就突感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我睁开眼,大红色的喜服衣袖在夜风中翻飞,宛如绽放的彼岸花,煞是好看。
那是楚奕的袍子。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一股强劲力道带着我飞出了好远,我费力地支起身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