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谢谢啊……”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我自觉无言以对之,只得先礼貌性地干笑着同他稍稍客气一下。
这个人他,没毛病吧?
“你,不是要杀我的么……”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他手忙脚乱地举起两手作投降状,因为仅剩了一只左臂和半截右臂,导致他做出这个动作时显得有些可笑。
但我此时既没心思,也没兴趣去笑话他。
我只想知道,这个家伙,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又或者其实是方才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拿自个儿的脑袋去挤门了?
不正常,绝对的不正常。
这是一件只要他不开口,便不得而知的事情。
光是一句误会就想轻描淡写地将前事一笔勾销了?话说,这种事到底有没有可能,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数吗?
他的话听来未免也太没有分量了,我甚是不屑地对其翻了个白眼,嘲讽道:“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刀都架到我脖子上了,你居然跟我说这是误会?上回捅穿了月老心脏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是个意外啊,我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搭救于你,也是出于怕那女鬼使诈才装作与你不合,这会儿,女鬼被封印起来了,也就不必再隐忍下去了。不瞒你说,自初遇那天起,我便被姑娘的容貌气质给深深吸引住了,从此夜不能寐,茶不思饭不想,眼前心中都是你的影子,你的模样已经刻在了……”
“哎哎哎,打住打住,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见他越扯越没边了,我赶紧做了个手势阻止他继续胡掰下去,“要说你是恋上了我的容貌也就罢了,毕竟本姑奶奶也还是有些姿色的,但你说的那些个什么‘夜不能寐’‘茶不思饭不想’是个什么情况?”
我……不下饭?
那厮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别扭地向我作了一揖,道:“在下思前想后,终究还是决定追随姑娘身后,以爱之名,甘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嗯?追随?以爱之名?什么跟什么?莫不是戏文看多了导致中二病病情恶化?
这人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一言不合就把人夸得跟朵花儿似的,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这会儿竟又自顾自开始当起了小弟来。
尬不尬啊?
倘若真是要当我小弟的话,也不是不行啦,只是做我的小弟一定要乖巧听话才行啊!是以我便试探着问道:“那个,说了这么多言下之意就是你想要跟着我咯?”
杀手垂首答道:“正是此意!”
“哪怕路途艰辛,世态炎凉?”
“是!”
“哦,那你就先给主子我去弄点吃的吧!”
“……”
也是哦,深更半夜的,让人家上哪儿给我找吃的去啊!
见那黑衣人面露难色,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教人心生不忍,我立马上前去宽慰他道:“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啦,既然女鬼已经被收服了,咱就在这儿等天亮就行!”
也不知道楚奕找到小王公子没有,若是小王依他言赶过来,结果却发现已经啥事儿都没有了,会不会觉得不高兴啊?
离天亮还有好一阵子呢,百无聊赖的我竟能在某女鬼疯癫抓狂的凄厉咆哮中奋笔疾书,哦不,疾画,当真算是个了不得的本事了。
这边我临摹着墙上的人物风景,自觉无事可做,打起呵欠来。百无聊赖的猴子拿自个儿的长尾巴倒挂在房梁上面打起了盹儿,我惊异于这样他都能睡着,心里不免对其高看了几分。
而某位黑衣杀手呢,此时正十分乖巧地站立在一边,静静地帮我磨着墨,自觉程度简直令人咋舌。
太太太太有眼力见了吧?!
这孩子——哦不,这小弟可真懂事啊我的天!
在心里头默默地感慨了一番,我重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纸上,一瓣瓣墨梅在笔下绽放开来,争妍斗艳,栩栩如生,我满意地点点头,迫不及待想与那两个家伙炫耀一番。
难得我画出一幅能看的画来,心中自是不胜欢喜,怎么能不赶紧找个人来一起见证一下呢?
猴子的话,还是算了,虽然这只猴子聪明、果敢又机灵,但归根结底还是只猴子,跟猴子谈论分析画作什么的……
果然还是过不去心理上的那道坎儿,始终都觉得那样的画面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着实颠覆了我的三观。
我把笔一丢,托着下巴开始沉思起来:到底要不要在梅花后头再加上两座房子呢?最好再来点炊烟点缀一下,暗示此时正是饭点,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准备着菜肴,空气里都香气四溢。
看来我果然还是很饿啊……
夜深了,我托着脑袋一通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不觉有些犯困,脑袋也渐渐沉了下去,直到我隐隐感觉有个冰凉的东西贴在脖子上,下一刻便突然惊醒了。
方才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弟”此时正举着他那把寒光凌冽的剑,剑刃又好死不死地对上了我的脖子。
这家伙,搞什么?!
“对不起,我是卧底!”
“哈?”
“看不出来吗?我只不过是假意逢迎你,因为只有把你带回去,‘那位大人才会重新赏识我,才会信任我,重用我,到那时,我就可以……”
我一脸懵逼地插口打断了这个自说自话的家伙:“等等,你刚刚全是装的?为的就是等这猴子和我都睡着了,才好下手?”
黑衣人把下巴一抬,一脸傲娇(对,就是那种能够穿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