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月,快起来,小月月!”打定主意之后我便上前抓住某人的胳膊一阵猛摇。
“嗯?是樱樱啊?睡吧睡吧,嗯……”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哼了两声算是回应。
“快起来呀,我找到能赚银子的方法了,咱们要发财了!”
“嗯?什么事啊,哦,睡吧睡吧……”
他居然又睡着了。
又!睡!着!了!
有没有搞错啊,难得我这么有干劲,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大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咯,不过换来的钱你可就别指望我能给你买糖葫芦了!
我气呼呼地将艾草随意往门楣上一挂,手上抓了个咸肉粽子就踌躇满志地出门了。
从小野惯了的,像男孩子一样到处疯的我,其实,长这么大以来还真没捉过蟾蜍。
对于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捉到,也完全是一头雾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可能直接用手去捉就是了。
因为据传闻中所说,蟾蜍是用手碰不得的,因着此物身有剧毒,徒手触碰易生疥疮,长出同它一样的癞斑来,且又有人提出其呼出的气息也具有很强的毒性,熏百虫以吞之。
端午与蟾蜍,缘分颇深。自古以来,蟾蜍和蜈蚣、蛇、蝎、蜥蜴共属五毒。
书上说,在五月初五那一天,取来蟾蜍的血涂满一尺见方的布,在完全看不见日光的地方将其阴干,到了下一个端午节顶着这块布,应当是能看见百鬼的。
我对百鬼倒是不感兴趣,只是想抓一些来卖给药铺换点银子罢了。
端午日,捉蟾蜍的人多了,便又有一说:端阳之晨,最难见莫如蟾蜍也。按百姓们流传下来的说法,什么东西都会有躲人的时候,像七月初七早晨不见飞燕一样,端阳的早上一般见不到蟾蜍。
七月初七的燕子纷纷飞往银河,成仙人之美,为牛郎织女搭筑鹊桥,那么,蟾蜍自然也是躲起来了。
传说,端阳之晨能捕捉到蟾蜍乃是一幸。此物俗称癞蛤蟆,往其大肚中塞上墨块,名唤蛤蟆金,一、二月取出涂用,有解毒疗痈、治咽喉肿痛之效。
这便是说,此物耳后和皮肤上的白色分泌物制成蟾酥,可供药用。
既是药材,又哪有不值钱之理!
不过我到底要如何去抓这东西呢?
再次往太湖出发,我笃定了那滇离先生此时一定不会再杵在那条路上看着了,便放下心来,一路走一路想,待到路过一个卖捕鱼兜网的小店时,登时眼前一亮。
我相中了一个轻便灵巧的脑袋大小的长杆子兜网,便头也不回地冲内室喊了一声:“掌柜的,这网怎么卖啊?”
“来了来了!”店家应声从里间走了出来,打量了一番我的着装,皱着眉疑惑道:“姑娘这是要去捕鱼?”
“嗨呀,捕什么鱼呢?真是!”我不以为然的摊手,“今天不是端午么,我准备去捉一些蟾蜍卖给药铺挣点外快呀!”
“那姑娘还是另寻高明吧。”那掌柜也不多说,当场把手一摆,吆小鸡似的就要把我往外赶。
我惊了:“嘿!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有生意都不做的吗?”
“本店招牌上头清清楚楚地写着个‘渔’字,姑娘难道没有看到么?”掌柜的面无表情地双手抱臂斜了我一眼,道,“我这儿的网是抓鱼的,不是抓蛤蟆的!”
“……”
我闻言原地后退了几步,抬头一瞧——唷,还真是。
方才进来得急,还真没朝头顶上看,是我的失误了。
但是!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二话不说就撵人哪,我不过是问你买个网而已,这么凶做什么?
“掌柜的,你看这样好不好……”
用腹中那点墨水极尽所能地一番死乞白赖的讨价还价之之下,店家最终明智地选择了妥协,给了我一个巴掌大的小兜网。
没要钱。嗯,重点是没要钱!
又省了一笔开销,真好!
如此,我便美滋滋地将兜网往肩上一扛,继续沿着早上被某人给拦下的近道往太湖走去,有近道不走绕远路,我又不是傻子来的!
走了一会儿,听得前方锣鼓喧天,再定睛一瞧,围观群众个个摩肩接踵,湖岸之上人头攒动,你推我挤,好不热闹。
咦,龙舟竞渡已经开始了么?
我好奇地挤进人群中,费力地踮起脚尖,连蹦带跳之下,终于勉强看到了这千帆竞发的盛况,眼看着一条条龙舟争前恐后地远去了,你追我赶,好不热闹,便忍不住同身旁众人一同叫起好来。
跟着看了好半晌时间,人群已经稍稍散去,我这才猛想起来这回出门的初衷根本不是观竞渡而是捉蟾蜍呀。
然而,刚这么想完我就懵了。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的兜网呢,我的兜网哪儿去了?莫非是方才被拥挤的人潮给挤掉了?
可是俗话说,活要见兜,死要见网啊,连个残骸都没有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
没兜网可要怎么抓蟾蜍来着?
我闷头细细搜寻了一会儿,未见踪迹,不由得泄气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唉声叹气起来。
“得,好不容易找到的发财的路子就这么泡汤了,是我洛樱命不好呢,还是这蟾蜍真如传说中一般通灵性,早早就知晓有人要捉它,便将我这兜网给藏起来了?”
如此自言自语着,手上拔起一根狗尾巴草来放在手中把玩,不消多久便将其变成了一只小狗。
月老这家伙也坏,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