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我很想很想就他方才的言辞狠狠地狠狠地吐槽一番,再暴虐地揍他个一顿。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揭晓答案,要知道,人若是被蒙在鼓里太久,可是会爆发的。
“关于前天在土地庙后面发生的惨案,你是知道内情的吧?”我斜睨着他质问道,“为什么不说出来?”
那人只微微扯了扯嘴角,垂了两眼直直望着地面,淡淡开口道:“我说我不知道你信么?何况就算知道了,又该告诉谁呢?”
“人命关天啊,要是知道些什么就该早早说出来啊,告诉我不成吗?我说言滇离,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在下不叫这个名字,还望姑娘不要如此称呼。”听我这么唤他,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继而又眸光一黯,“再者,告诉你的事情,你又信了几样呢?”
谁在乎你叫什么,反正你又没告诉我全名,自然是怎么顺口怎么来就是了。
但我未能给他太多的信任倒是真的,即使月老也曾劝过我机会,不知为何,到最后我仍是不能对其卸下心防。
“这……”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但仍是支支吾吾地强词夺理道:“我不管,反正你没说出来就是你的不对,你残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用眼神较量了好一会儿,这家伙终于败下阵来,举起双手示弱道:“我投降,我投降!姑娘有什么事尽管问好了!”
……
我将我心中困扰已久的疑问尽数丢了出来,等着他一一解答,他也十分配合地全部做了解释。
得到了真相的我并没有如预期的那般松了一口气,反而愈加提心吊胆起来。
按那厮所说,我乃是圣女,他则是是守护真神女娲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后人,以守护我的安全为己任。
但近来各路人马不知为了什么目的,似乎都在觊觎着我的性命,他有时候又脱不开身,只得指望慕青大侠在我身边照应着。
有充足的时间,亦或是有必要的时候,这人会不分昼夜地潜伏在我周围——对,就是像传说中的跟踪狂那样。
如今,乍一眼看起来是天下太平,底下却是暗流涌动,有些名不见经传的势力开始异军突起,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已经蓄势待发了。
“简而言之,就是有人要杀我,对罢?”我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问道。
他先是点点头,很快又皱着眉摇了摇头,神情认真地纠正道:“不,不只是人,还有,各种各样你从未听说过的东西。”
“比如……”
“妖魔鬼怪。”
!!!
怪不得最近老遇到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要不是有月老和慕青大侠在我身旁,这会儿恐怕都没命与他在此说话了。
“不过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没告诉我那个纸鹤是怎么回事呀,上回从那疯剑士手下救了我和月老的就是你吧?”我狐疑地盯着他,“与我谈了这么久都没提及,莫不是想要故意借此岔开话题?”
“纸鹤嘛,就是普通的纸鹤啊。”滇离先生展扇神秘一笑,“你只需要知道,它绝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我拒绝!前天就是这东西把我给硬生生地闪晕过去了,叫我怎么再相信它?”我两手抱臂,不满地靠在椅子背上。
他无奈摊手:“好吧,纸鹤是我放的,这下可以了?”
这人根本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般吊儿郎当吧?
我冷冷地看着他,试探着问道:“身怀异能,知天命,你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什么算命的吧?老实说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但见那厮将折扇往面上一遮,再加上那双被黑绸覆住的眼睛,整个人都好似遁入了黑暗之中去。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忽而听到他缓声开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风水师唷……”
……
……
慕青大侠又被官府给抓起来了,原因好像是——调戏良家妇女?
啥?
你在逗我?
我这么个现成的圣女在他面前他都能波澜不惊,你居然跟我说他跑去调戏良家妇女了?
也太扯了吧!
然而事实是他确实被关了起来,因着没他护驾,滇离先生也不许我独自出门相亲。
至于月老,这家伙成天懒洋洋地躺在红线上,也不会陪我一起去的,况且就算他肯去我也不敢带上他呀。
稍微一动起手来就要见血,很容易会把动静给闹大了。
如此,刚放完端午假的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并不)地给自己再放个假了。
“樱樱,我要吃糖葫芦。”
这样不要脸的话是该从一个神仙口中说出来的么?
不是我想,而是我要。
一袭红衣的少年扯着我的衣袖状似撒娇,眸中含着水光,小心翼翼的神情我见犹怜。
这厮定然是故意的!都露出这样的表情了,我还能说拒绝么?
偶尔给自己放个假居然还要破费,真真是难过死我了。
心疼地倒出荷包里的银子,数了又数,糖葫芦还是买得起的,谁让我今日出门未看黄历,一不小心就带着个祖宗跟在屁股后头……
作孽啊!
接了钱后,少年一改刚刚的委屈模样,满心欢喜地跑去递给了不远处卖糖葫芦的老爷爷:“麻烦给我两串糖葫芦!”
啥?两串儿?
神仙都是这般坑人的么?这种东西,又不能哪来的当饭吃,买他个一串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