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不好走,路上都是小石子。
伊牧被曾光昭强硬的拉着上岸,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他光着脚,走在锋利的石子路上,细嫩的脚心被石子磨得生疼。
曾光昭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无论伊牧说什么,都不理会。
拽着他一路回到军营,关上办公室的门,把窗帘全拉上,阻隔掉外面窥视的目光。
伊牧脚疼死了,他坐在椅子上,拉开办公桌上的台灯,将脚捧着看看。
果然被磨破了,脚心上都是血,还有泥。
曾光昭拉了把椅子到伊牧身前坐下,准备好好给他上堂课。
“你这样不行,那群兵蛋子年轻气盛,军营里没有女人,你老去后山……”
伊牧将脚搁到他两腿中间,声音冷冷的:“那又怎样,不然你叫施放把我召回去,这鬼地方,我也待够了。”
椅子就那么大点,曾光昭人高马大的,往椅子上一座,已经没什么位置。
他的坐姿是习惯性的分开两腿,中间只巴掌大那么点地方。
伊牧把脚伸过来,面积全部被占了。
他的脚不免碰到曾光昭的腿,曾光昭全身的感知力都集中到两腿中间。
伊牧勾起嘴角,脚尖在虚空中一点一点,每次都是差一点就碰到关键位置。
曾光昭眼中闪着幽火,伊牧绝对是故意的。
来这三个月,他总是有意无意的给曾光昭制造遐想。
有时候被子无缘无故的湿了,跟曾光昭挤一张床。
伊牧睡觉姿势特别不规矩,动来动去,到后半夜,手脚并用,抱着曾光昭,像无尾熊似的。
山里的蚊虫多,个头大,咬人疼。
伊牧特别招蚊子,喷花露水根本没用,刚进入夏天,胳膊脖子上全部都被咬的包。
最离谱的是,他屁股上面不知道怎么被咬的,自己够不着,让曾光昭给他上药。
这事要换做以前,曾光昭绝对不可能答应。
可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知道伊牧这人嘴硬心软,当初救下他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伊牧是个好人,就是有时候脾气不太好。
曾光昭以这个作为理由,每次伊牧有什么事来麻烦他,都尽量帮忙。
这一来二去的,帮出问题来了。
曾光昭的手伸出去,本意是要挪开伊牧的脚丫子。
但是手一触碰上那只雪白的脚,不知道怎么回事,便使不上力气。
伊牧等了三秒钟,没见曾光昭有动静,嘴角的笑意更盛。
“团长大人,你干什么呢?”
曾光昭的手指刚在肤若凝脂的脚面上摩挲一下。
被他这声惊到,连忙动作粗的暴抬起他的脚,欲盖弥彰的样子不要太明显。
他严声道:“我在跟你讲话,你这样太不像样了。”
伊牧在自己的脚被放开前,倒抽了一口凉气,“我脚下被磨得都是血,疼死了。”
曾光昭闻言,皱起眉头,把他的脚微微抬起,果然看到血红的一团。
他低头看看,地上根本就没有鞋子。
所以,伊牧这一路走回来,都是光脚的!?
“你怎么不早点说!”
伊牧很无辜:“我叫你停下来,你什么都听不见,我有什么办法?”
曾光昭脸上飞快的闪过什么,把他的脚放下,推门出去。
再进来,手里提着药箱。
伊牧说:“让军医处理就行了。”
曾光昭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是别扭:“你不相信我?”
他现在应该照照镜子,一脸的醋酸。
伊牧想,他这苦肉计,使得算是值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