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的大雨带走了酷热,空气之中弥漫着些微湿润的草木气息,庭院里饱含了水分的花枝沉甸甸的低下头,雨珠晶莹剔透,顺着叶尖落下来。
野乃宇心底有些不安,既然到了这么关键时刻,最好就是一切顺利。然而就算天善不说什么她也察觉到了端倪,宇智波美琴的孩子即将出世却闷闷不乐,宇智波富岳更是行动招摇,恨不得别人都看在眼里。
走廊里落了几片湿润的黄叶,灰色的云还未散去,恐怕这两日下来还要有一场大雨。
“美琴前辈在么?”
野乃宇连忙走出去,那是个宇智波家的年轻人,见到她微微愣了愣,大概也是听说过的,不由有些局促道:“劳烦转告前辈一声,鼬在远山长老家里,等他下午就送回来,不必担忧。”
野乃宇定了定神,笑了笑:“请稍等,我还是去问一问。”连忙转身回了房间,美琴神色恹恹,难得并不在翻那些旧物,听她说完,神色也忧虑起来:“麻烦你去长老家里把他带回来吧,如何能麻烦他们。”
说是长老,然而他们之间有什么思量,美琴一向是不清楚的。她只知道素来不太过问世事的长老如今突然对鼬青眼有加,这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自然不太高兴。
野乃宇安顿好了周围,觉察今日一无动静,放心的离开了家。那里她也是去过,来往不过半个小时,美琴身体虽然不适,精神却还可以。
见野乃宇走了,美琴也微微松了口气。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秀丽的细眉皱了起来,微微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病态的晕红。从医院里出来就有些若隐若现的头痛变得分明起来,不能随便服药,她向房间里走去,打算再睡一会儿。
肚子里的孩子突然踢了她一脚。
美琴停下脚步,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味蹿进鼻子。下意识的,她转身往外走去,先时几步还尚自镇定,走到玄关市几乎要惊呼出声,却被人活活从后面拖住了头发,捂住嘴巴。
“闭嘴!”
恶狠狠的女声威胁的低吼,捂住嘴巴的手松开了,美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瞳孔微微颤抖:“……是你?!”
乌糟糟的头发有些狼狈的凌乱披覆下来,消瘦的深陷的脸颊上一道狰狞的伤疤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渍,看上去狼狈不堪的女人扬了扬后腰的忍具袋里摸出来的苦无,冷笑道:“没想到吧,你们都以为我死了么!”
“玲子,你……”美琴还没说完,肚子里又挨了一脚,好似孩子也知道处境危急,急切起来,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这个保护的姿势却激起了原城玲子的恨意来,苦无扬手往下,竟然直直奔着隆起的肚子!
美琴想要躲开,却被拉住了头发,吃痛的往后仰去,原城玲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看着苦无扎入手臂的血肉之中,猛地拔/出来,拖着她往后倒退了好几步,苦无威胁似的对准她的小腹:“老实点!”
房间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东西都摆放的整齐,几乎看不到其他什么多余的赘物。原城玲子从隔壁的房间里翻出了绷带和药物勉强处理了伤势,这才有兴趣回到房间里,看着被绑的严严实实的旧友,盘腿坐了下来冷笑。
美琴身体微微后仰,黑发散乱,脸色苍白,她尽力平静下来,好让肚子里的孩子不那么难受,额头上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眼睛死死盯着原城玲子,闪烁着恐惧和憎恨。
恨?原城玲子几乎要冷笑出来。
不过,她却不急着说什么,而是小心翼翼的伸手摩挲了一下美琴隆起的肚子,被布条堵住了嘴,双手反绑,眼睛也被蒙住了。美琴低哼了一声,想到野乃宇刚走了不久,心底又暗暗焦躁起来。
“宇智波佐助……”原城玲子沙哑的低声道,美琴突然僵住了,好像神情一片空白似的,玲子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这个世上只有她和他知道啊!
“看你的表情好像很惊讶,”原城玲子舔了舔嘴唇,盘腿坐了下来:“这么说,这个孩子也叫宇智波佐助?”她装模作样的晃了晃脑袋,又摸了摸美琴的肚子:“孕妇情绪激动可不好呢,美琴酱。”
美琴死死的看着她。
原城玲子又往外面看了看:“鼬呢?那个男人呢?哦哦哦哦,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还不知道吧?”她左手握拳往手心一敲,笑着站起来把美琴脑后的布条解开来。
“你怎么知道?!”
原城玲子暧昧的笑了笑。
她脸上又脏又难看,伤疤混着血凝结了一片,茅草似得干枯的发丝散乱着让人掩鼻的臭味,身上的衣服倒还干净,不知是从谁那里弄来的。
从前,她们是同一个村子的青梅竹马长大的好友,如今,一个两个家庭美满,都在等待孩子出生。而她呢,好不容易从监狱之中逃脱,将来的下场若不是被追捕击杀,就是和别人同归于尽。
“美琴酱,不要这么凶嘛,时间还多得很,不如你猜猜看?”
美琴心底一阵阵慌乱,指尖掐进了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玲子一向性格冲动冷漠,有时候还会做些让人匪夷所思之事,并不是冷静之人,只要这般拖延时间下去……
“是他告诉你的?”她顺着往下说道。
“他?”原城玲子这才愣住了,玩味的挑起一抹头发卷了卷:“算是吧。”
美琴沉默不语。
“他把这种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不生气么?”原城玲子吃吃笑道:“美琴酱,你真好,都要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