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成艾伦傻眼了，这，貌似是第一次，方筱雅主动亲吻他。
哪怕她单纯的只是想要喝水。
看着她脸上的烦躁渐渐褪去，圈着他脖颈的力道，也陡然放松下来，整个人像是格外舒服，抱着被子滚了一圈。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艾伦担心吵到她，便快速离开了卧室。
……
电话才刚接听，里面便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顿了顿，才转为悠扬婉转的乐曲声。
依旧是古老唱片机的声调，伴随着女子凄婉哀伤的声音，又夹杂着一抹，细微的拍打声。
“老板。”艾伦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漆黑的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对面的男子轻轻应了一声，接着便随着歌曲，小声的轻轻哼唱起来。
一面唱着，手掌也随着拍打。
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拍打的次数增加，而拍打的力道，也跟着变得急促。
“砰！”像是玻璃摔到地板上的杂音，乒乒乓乓的在耳畔传开，接着，便传来响亮的脚步声。
很快，脚步声止住。
而唱片机里的歌曲换了一首，换成了一首邓丽君的老歌，《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男人呆呆的睁着双眼，看着虚无缥缈的空气，眼前隐隐约约的，似又浮现出女子的笑颜。
“不要离开我。”他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那逐渐散去的脸。
可触手的，却是一片冰凉。
“老板，夫人已经——”已经死了！
可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出口，对面又传来一阵砰砰砰的声响，这次，像是书本散落一地的声音。
“闭嘴！”男人的脸色阴沉的恐怖，双眼狠狠的盯着某处，摘掉面具的脸上，蔓延着令人作呕的伤疤。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某处，而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踉跄。
“小蝶——”他颤抖的将沙发上的公仔拿起，接着便猛然抱在怀里，脸上的神情近乎疯狂。
像是喃喃自语般，对着怀里的公仔，温柔的开口道：“今天是圣诞节呢，你最喜欢这个节日了……”
可下一秒，男人脸上的温情褪去，取而代之的，便是摧毁性的狂躁。
都是他，都是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小蝶又怎么会死。
艾伦紧张的握着手机，知道老板心情不好，至从夫人去世后，老板整个人就变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后果，都是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安墨染！
老板对他有恩，所以，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他也一定会抓住那个男人，慢慢的折磨他，让他也深深的体会一下。
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老板，你放心，我一定会毁掉安墨染，为夫人报仇——”
剩下来的话，还未说完，艾伦便敏锐的转过身子，却看见一脸惊慌的方筱雅。
她显然是刚刚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光着一双脚丫子，伸手捂着自己的嘴。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忙音，艾伦才急忙挂断电话。
脚下的步子还未迈出，方筱雅便像如梦初醒般，大步冲了过来。
“艾伦，你又骗我。”她眼底掩饰不住的怒意，脸色一片苍白，却又因为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身子不住的颤抖。
“我一定会毁掉安墨染…”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闷棍，狠狠的砸在她的脑袋上。
艾伦却只是平静的看着女子，眼底看不出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