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在这段时间内每天都密切关注与心趣相关的新闻,但无奈的是,一无所获,根本没有相关的新闻流出。但她并不十分失落,想想也是,这么重要的事,肯定捂在怀里,包的严严实实,生怕露出一丝风声,不到最后尘埃落定,是不会放出消息的。
看来靠正常的手段不行了,必须要走一点捷径。季青翘着食指规律地敲着桌面,脑里思绪像细流一般,一缕缕,杂乱有序。
放在手边的手机“叮”的一声响起提示音,季青回神,摸过手机一看。
“明天几点去接你?”是许东青发来的。
季青恍然想起,前天和许东青约好明天去寒梅寺游玩。正逢这几日下了几场大雪,鸭羽一般的雪花铺下来,盖得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寒梅寺的红梅估计开得正艳,赏梅的时候正好。
当然,季青的目的没这么单纯,她这几日思来想去,寻思一个水到渠成的机会向许东青提出结婚的事。既然涉及到人生大事,总不能像处理文件一样公事公办,直来直去,得有天时,地利,最后再加点人和,这事估计就差不离了。
季青兴致勃勃,虽然并非本愿,但她并不排斥这件事,相反这属于她的规划之一,只是因为最近事情有点多,没有提上日程。她像计划人生的每一个步骤一样计划这件事,包括环境,动作,语气等,至于许东青的反应却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
第二天清晨,季青起了一大早,拉开窗帘。果然像天气预报说的那样,外边放了晴,阳光刺透厚重的云层,直直穿下来,落在薄薄的雪层上,被捣得粉碎,细细铺撒开来,形成一圈金色的光晕,闪的人眼花。
季青抬起手肘遮遮眼,转身回了卧室,仔细的化了个偏清新的妆面,珊瑚粉色的眼影,温和的色调漾起眼里一阵阵柔波,细细扑上腮红,抹上豆沙色的口红,散下平时盘得整齐的头发,正好过肩,季青对着化妆镜细细打量自己,神思恍惚了一瞬。
因为素颜偏温和稚气,平时上班为了保持威信,多是成熟厚重的妆面,其实她知道自己内心也是渴望变得温柔小意,前面有个身影能为她遮风挡雨,使她内心安宁。
但是......季青吐口气,收回思绪。拉开衣柜,换上一件粉色的羊绒大衣,衬得整个人柔软起来,季青站在穿衣镜前,顺顺头发,颇有些不自在。
就像剥去了坚硬顽强的外壳,露出真实的内里。季青突然生起了换回原来装束的冲动,但那柔软眼波里透出的坚定阻止了她,她依旧是那个从不迷茫的季青。
下厨随便煮了点面条吃,许东青的电话正好打过来。
季青锁门,下了楼梯,出了楼梯间,远远地看见一个瘦长的身影靠在车上,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季青唇边带着笑,朝他走去,小羊皮靴碾过厚厚的雪层,“噗嗤噗嗤”的声音很快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许东青抬起头,俊秀的脸庞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转去,眼神准确无误与季青对上。
远远地,季青没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恍惚,但只是一瞬,下一秒他唇边已带着笑,直直地盯着她。
季青扯扯衣角,踱步到许东青面前,眼睛弯成一轮新月,盛着盈盈笑意,“我来了。”
许东青缓缓露出个干净帅气的笑容,有点夸张地赞道:“哇!差点没认不出来了。今天怎么这样好看,我都不想带你出去了。”
季青勾过耳际的碎发,偏了偏目光,落在不远处被压弯的枝桠上,“我平时不漂亮吗?”
“也不是......”许东青挠挠后脑勺,“只是今天格外的......不一样...”说完,自己也像受不了似的笑出声。
季青也跟着笑,只觉得温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到了心底。
“好了,我们走吧。”
***
大雪覆盖下的城市,万籁俱寂,好像雪是一层厚厚的海绵,吸走了杂乱的生气,还给这片空间本来的明净。
虽然路上的积雪早被铲干净,车辆也很少,许东青还是开得小心翼翼,到寒梅寺四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延长到了一个多小时。
这样长的旅程也并不让人寂寞,两人偶尔相视一笑,俱是默默享受这份难得的温馨安宁。
到了寒梅寺脚下,意外的是,游玩的人不少,停车场的车密密的排成一列,整齐的像棋盘里的棋子,许东青开着车盘桓许久,才停进去。
两人下了车,并排拾级而上,青灰色的石板铺成的台阶,起伏不定,没有丈量到每一厘的规整,透着别出心裁的野趣。
两人都不是信佛之人,进了寒梅寺,只是逛了一圈,便从后院出去,进了寺庙后的寒梅园。寒梅寺以寒梅园出名,据说寒梅园以前是某位大户人家的花园,主人因喜寒梅,倾家荡产种上这一大片,品种都很稀有,但神奇的是,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大体保存的还算完好。
不过景城市政府倒是很高兴,为了贯彻经济与文化双管齐下的方针,几位领导一拍即合,拨了笔巨款,整修了这片梅园,在原来基础上扩大了几倍。但是转而又思考光是一梅园太单调,没有文化依托,便又在旁修缮寒梅寺,借着佛教文化提高文化内涵。
季青东张西望,看似兴致勃勃,但这满园的景色都没入她的脑里,她很谨慎地把要即将进行的流程过了一道又一道,仔细推敲措辞,恨不得把每个字都掰开揉碎了。
“看!”许东青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