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玄幻奇幻>小夭传>第九章

听落风声,是你吗?

又见雨停,是你吗?

无尽无尽的风;

无尽无尽的雨;

为何都没有你?

……

凤凰走了,却是不辞而别。

我很是郁郁寡欢,除却唉声叹气便是茶饭不思,反复几次,果不出所料的一日比一日憔悴起来。憔悴到第三日终因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噗通一声就人事不省了。

“蕊宫仙子,如何?”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苍旻的声音。

“殿下请宽心,小夭仙子的身体并无大碍。”

竟然是个女神仙。

还是一个声音动听的女神仙。

我浑身躁动,毫无预兆的想到了我家凤凰。

大抵是因了寿与天齐的缘故,无穷无尽的光阴将我家凤凰打磨得多才多艺,这本是喜事;却又画蛇添足赐了他一副张扬显摆的秉性,倒让悲喜之论变得有点。

不记得是他第三百零八次还是第三百八十次在我面前吹嘘卖弄自诩所弹所奏皆不负“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赞誉。话说,我本就读书少,又被他以闭关锁山与世隔绝这种野蛮方式拉扯长大,当真是搞不懂何谓“嘈嘈切切”,但也实在不想让这等无稽之谈的浮夸事,第三百零九次或是第三百八十一次玷污我清新脱俗的耳朵。是儿,在一个寂静无风萱草又因多喝了一碗桃花羹而被凤凰踢回娘家相对寂寞的夜里,我将袖子往手肘处撸了撸,一不做二不休捻着“大珠小珠落玉盘”此等通俗易懂之词,便开始杀鸡儆猴。

“小夭儿,当真要如此?”

凤凰清淡风雅的眼睛里一闪一闪全是亮晶晶的小星星,我不甘示弱极力撑大眼珠子回以更多小星星,还不忘肆意取笑一句:“凤煜可是怕啦?”

凤凰默而不语,不知死活的笑了笑,灵动而飘逸的白色袖袍如水波荡漾般挥出一片星空,再画下一朵蘑菇伞,点上几盏萤火灯,催开一树凤凰花,良辰美景是也。

“如此,才不算辜负了你我的情趣。”

我拳头紧了紧,好一句倒胃口的骚闷情话。

凤凰又是甜蜜一笑,伸出那素白素白的手拉住我青葱玉指,就着淡黄淡黄缤纷飞舞的萤灯,拂过丝丝顺滑的凉风,走过暗夜的空旷,最后在蘑菇伞下席地而坐。

末了,还不忘别过头来望着我,深情款款里又如春蚕吐丝般抽着含情脉脉的丝也抽着爱意绵绵的丝,千丝万缕,错落有致,抖落一身明媚:“诗情画意也不过如此。”

我点点头:“你说‘不过如此’那便‘不过如此’吧,反正我既不会作诗也不懂弄画,自是你说了算。”

凤凰咳嗽两声,含情脉脉没了,爱意绵绵也没了,整个人一蔫巴,萤火尾灯便如受了惊吓般四处乱窜,大煞风景。我素知凤凰并非婆妈拖沓之辈也无意男欢女爱,先前种种,不过是他七尺男儿的魁梧之下偷藏了一颗罗曼蒂克少女心使然;眼前又这般,大抵是被我这随波逐流的态度给惊扰了。

我赶紧往他那张如刚剥壳的鸡蛋般鲜嫩紧致的小脸儿捏上一捏,满口从折子戏上学来的fēng_liú快活:“我的凤煜大官人,你这般寻死觅活,小夭儿心痛万分,心痛万分。”

他便回眸一笑,四两清风过际,嫌隙消散,这才定下性子与我干正事。

我唯恐再生变故,低眉浅笑里默念一诀,暗无星月的夜空突然白光济济,无数琉璃珠子簌簌而落,击得漫山遍野的玉盘瑟瑟发抖却又洋洋盈耳沁人心脾。

高低立见分晓,凤凰的脸便如我们头顶上的蘑菇伞一般长满了绿毛。

自此之后,每每再要自夸,他便开始耍心眼,不再张口就来,而是故意拣些如“仰首而秣”这等晦涩难懂到无以比拟的绉文古词与我打击报复。经年累月下来,此事便如蚊子攒血般成了我心头的朱砂痣,念之悠悠恨之悠悠。

故儿,适才一听这女神仙竟有不负“珠落玉盘”之声,我如何不激动?

好比服食一斗灵力般涨了精神,心中窃思:定要找个法子拐了这女神仙与我一道回凤凰山,让那只没羞没躁薄情寡义的臭凤凰日日活在别人的“仰首而秣”里备受煎熬到心口长出一颗令他一想就痛的朱砂痣尝尽自愧不如的苦楚后,我便是真的遂了心如了愿。

“既然无碍,那她为何会突然晕倒?”

或许是因寻到了羞辱凤凰的好法子,迷迷糊糊头脑不清这等不适之症皆如过眼云烟般跑得比一溜烟还快,最后仅剩下了一个真真切切,苍旻的焦虑,字字清晰入耳。

我嘴角扬了扬,这苍旻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这个嘛~”“珠落玉盘”之声欲言又止,稍稍顿了顿后,方吃吃笑道:“过度饥饿能使人晕厥,同样的,过度饱食也会如此。文曲星君家的七彩玲珑丸子之所以不受天庭众神待见,正是因了它食之无法消化的弊端而被敬而远之,小夭仙子的病症,囊括起来就是三个字:吃撑了。”

“吃撑?”

苍旻一声低吟,我便如一身剐,脸皮子蹭蹭几下就镀上了一层红胭脂。心里叹了叹,这女神仙莫不是如我一般不好学问之事,竟连“非礼勿言”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可惜可惜,“珠落玉盘”也不过尔尔。

“殿下莫要担忧,吩咐皋月仙官熬上几碗参芪汤助她消食通便即可。”

消食,我能接受,但通……便……我抖了抖,真的有点想不通,赶紧眼前一黑,又从真真切切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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