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天泽的生辰之后,叶小碟整个人就变得郁郁寡欢了起来,除了日常的劳作和练功,也只有看到章天泽的时候,脸上才难得一见笑脸……
“不见不见!就说我身体欠安,这一段时间都不打算会客!”
傅骁只敲打了一下房门,屋子里就传来了章仝玄不耐烦的声音。
张了张嘴,傅骁还是没有出任何声音,摇着头走开。
自从章天泽生辰之后,似乎全天下都得到了一个讯号,几天来,大孤峰的门槛几乎都要被前来求亲的使者给踏破。
傅骁很奇怪,难道这些人不晓得唐王陛下的太子都求亲失败了吗?难道他们自认为自己比一国储君还要优秀?
“师父又拒绝了吧?”
看着傅骁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李茂功成竹在胸的笑道。
抬头看了看李茂功,傅骁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李茂功,话到嘴别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能悻悻作罢。
李茂功脸上的笑容更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大师兄你温厚淳朴,自幼又在咱武当长大,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一时半会你是想不明白的!”
李茂功骑在一块大石头上,傅骁就站在他的身边,有些事情他的确想不通,所以他想不通的时候,就喜欢听一听自己的师弟,有哪些独到的见解。
“他们啊!是这世间最无趣的一帮人,也是最让人作呕的一帮人。”
李茂功坐在石头上,指着哪些已经被拒绝离去的人。寻常人如此评论他人,都会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李茂功恰恰相反,仿佛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说话时的声音都要比往常高了几个分贝。
而让傅骁愈茫然的是,明明是李茂功有错在先,说了些得罪人的话,但离去的那些人在听到之后,却一一回身向李茂功拱手致意,有甚者更是露出的献媚的笑容。
李茂功指着哪些王公贵胄和各大门派的使者,哈哈大笑。
“在你我看来,唐王陛下的求情师父师娘是拒绝的,可在常季那个老太监的眼里,咱武当没有说不,就有成的可能,他们朝堂上的人一向都是如此的臭不要脸。”
说到动情处,李茂功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至于这些人,更是臭不要脸的不行,他们自然不会认为他们的主子比我那个太子哥哥强,但我那个哥哥既然是储君,以后继承大统,必定三宫六院,到时候即使师妹当了正宫,我都觉得不值!更何况正宫啊,联系到王族的延续,没那么容易的!”
李茂功眺望着远方,目光中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深邃。
“所以啊!我们两个每天回绝的这些杂碎就来了!他们认为他们还是有希望的,毕竟为了家族的兴旺一代人的禁欲算什么!”
李茂功难掩自己脸上流露出的轻蔑。
“就像你我此时此刻,你若不是师父的大弟子,我若不是有一个厉害到不行的老子,以那帮人的心性早就冲上来把咱俩剥皮抽筋了!”
望着大孤峰下那一排“蚂蚁”留下的背影,李茂功又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房间内,章仝玄的怒气难消,阮竹星的脾气更是不可遏制,这也就导致了章仝玄更加郁闷。
一些人把自己宝贝女儿当成了家族兴衰的利用物,身为父母谁能不气?可偏偏阮竹星的脾气闹得更大,这让本就无法泄的章仝玄不得不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的夫人就把怒火牵引到自己身上。
“姓章的,你的乘龙快婿可以不是老三,但你要是答应别人……”
“我的好夫人,我又怎么会把天泽的婚事当儿戏?只是你也看到了,那个不争气的老三,整天郁郁寡欢,哪有半点我章仝玄弟子应该有的气概!”
阮竹星怒气冲冲的从卧室冲出来指着章仝玄,后者见势不妙,不等阮竹星说完,便把话给接了过去。
同时,章仝玄的心中也是一阵苦笑,可以不是老三,但看这架势如果是别人,自己可就要遭殃了!
伸手将妻子揽入怀中,阮竹星并没有拒绝。章仝玄暗叹,不谈修为,若是自己的那个笨徒弟有自己这身本事,何愁自己的女儿到现在还不是他的心意?
“这次止戈之行,我打算带上老三。”
章仝玄轻声说道。
“那怎么行!那个叫冰清的丫头怎么被陷害的你忘记了?”
阮竹星猛地抬头,惊愕的望着自己的丈夫,有那么一瞬间阮竹星甚至怀疑,章仝玄是为了把叶小碟留在止戈才会有这样的提议。
只不过想到自己也会去,阮竹星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难道自己的弟子自己还护不住了?
“老三挡住了齐振清全力而为的两剑,我总有种感觉,让他开窍的机缘不在武当,而在外面。”
章仝玄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磨剑近二十年,何时能开锋出鞘?
“到时候你可要多让老三跟咱家丫头待在一起,若真的有照顾不过来,丫头哪里还有一块夫子给的古玉,保命应该是没问题了!”
阮竹星已经开始计划启程之后的安排,章仝玄又是一阵苦笑,这算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思过峰顶,叶小碟微醺的脸颊通红的吓人,反观李太白那惨败的脸色,倒像是被cǎi_huā贼惊到了的黄花闺女。
“你不要过来!臭小子,你莫非真的以为老夫不敢打你?”
李太白怀抱着整个思过峰最后一坛糙酒,叶小碟向前一步,他便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