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却无端透着几分寒意:“非要形容,就是现在这个,是我曾见过的完成型……不,应该说是成长型。因为这个,可能也不是最终形态。”

副局越听越糊涂,“你见过,在哪见过?这究竟是什么?什么成长型、完成型?”

顾风却没回答,反而低头看着这张纸笑了。

副局与顾风认识多年,从未见他这样笑过,心里的诧异几乎要写在脸上。

“sky是一种新型毒品,sky—i的上瘾程度和快/感就已经是海/洛因的两倍,对身体的损害却降低了一半。它作为最昂贵的毒品,一直在市面上流通不大。很多瘾君子都只听过它的传说,却无缘一试。照理说,在这种明显会带来无法想象的巨大收益吸引下,全世界的毒枭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不能任由它不受控制的发展,否则会丧失所有富裕阶层买家。买到它,分析化学式,自己研制,这不是做不到。可为什么,sky仍旧能够保持现在这种隐秘的模式?就连缉毒科追查多年都只能找到一点样品,抓到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卒,其他不是查不到,就是刚有一点蛛丝马迹便被人蓄意抹去?”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顾风缓缓抬头,“这都是我以前的疑问,直到看见这张纸。”

“你……”副局感到心跳有些加速。

“如果化学制作没有改变,那就只能是原料的问题。这株植物,是罂粟的代替品。”

副局慢慢站起身,看着顾风,眼神有些陌生,好像从未认识他。他硬生生静默半响,手心浸着冷汗,一字一句的问:“你真的是从两年前才开始追查sky的吗?”

顾风没说话,抬头看了副局片刻,神色骤变。刚一起身,副局就“嘭”的一声直直冲他倒下来。

原来他觉得心跳加速不是错觉。

副局想。

他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手脚也渐渐麻痹不能动,意识不清之际感到顾风把他平放在地面,双手用力按压在胸口,隐约中似乎还听到他问:“专家是谁?你请教的专家?”

他张了张嘴,想说出那个名字,眼前却忽然一片黑暗。

纽约市中心隐秘的地下室内,一个男人低头在密码箱上输入密码,语气冰冷:“所以你对他用了新曼宁?”

“我当时没有别的办法。”另一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道:“除了新曼宁,我手里就只剩下快速致死药。”

“你可以等我回来。”

“来不及。”中年男人摇了摇头缓缓道:“正常警察查证,是两人一组,他却一个人来。年纪不小,脚还有些坡,出示的证件身份又只是个普通刑警。无论他是冒用了警察身份还是以此掩盖真实身份,等你查清再处理,就太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从他那里得知了怎样的信息。我把时间缩短至7~12小时,已经是当时最好的方法。”

男人就没再说话,打开箱子,手指抚过一个个玻璃罩,目光炽热地盯着里面小巧的黑色植物。

就是这么几株花,价值千万。

“这是最新一批‘心焰’。”中年男人身子沉重又疲惫的坐下,“她发生了自然变异,整株重量减少,但只是花瓣变小,果实与上批相比没有异常。”

男人听到变异本来心里咯噔一下,听他说完脸色才缓过来,扣上箱子,目光寒冷的问:“你确定是自然变异?”

中年男人就哼了一声,“与其担心我手底下的人,不如尽快将情况上报,去查查今天那个警察死了没,还有他是从哪得知‘心焰’外形图的。”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男人一一查过箱子,打开通道放上去才转身说:“见过心焰的,刨除死人,剩下的都有数。管好你的植保局,仔细查查。‘研心者’可不止你一个,差错出在你这,让那位知道,你孙女,就要去见‘清道夫’了。”

中年男人——植保局局长面色一僵,重重的敲了下手里的拐杖转身出了密室,眼里,却是掩盖不住的恐惧。

那个就连他都只见过一次,却没看到脸的sky真正领导者。如果“心焰”真出了什么差错,恐怕他和家人都会像那些人一样因事故“合情合理”的死亡。

副局还没睁开眼时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头还疼着,忍了忍,终于没忍住破口大骂:“哪个混蛋玩意,就不能让我安静睡会儿?”

声音戛然而止,他满意的转了个身。

可没过多久,一声摁铃忽然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亮光,刺得他闭紧了双眼,好半天才缓过来。心里顿时又是一阵怒骂。

医生很快来做了检查,松了口气。“没什么事了,清理的及时,再住院观察几天,24小时内注意不要进食。”

顾风颔首,把人送走,回身便见一脸茫然的副局。

“我这是……”

“中了新曼宁。”他淡淡解释。

新曼宁是种有着具体潜伏期的毒药,常于7~12小时内发作,有神经麻痹作用。如果算计好时间下药,尤其是发作时间在深夜时,哪怕身边有人都发现不了。但毒性不剧烈,只要及时救治,就有生还可能。

从时间上看,可以下药的,只有……副局微微睁眸:“那个专家……”

“植保局局长。已经让人盯着了,抢救的时候我查了你的通讯记录。”顾风坐回陪护专用椅,打开电脑继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目光专注地看着屏幕,“我连夜申请了紧急保护令,还没通知家里。接下来你就好好养病,这件案子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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