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坐立身着白色衣裘的男子,此人一副闲雅的自斟自饮沉默不语。陈浩见此人未有搭话也不气恼,随即很随意的坐到了男子的对面。
轻轻的倒上一杯酒豪爽的饮下,伊始是喉咙微有灼烧之感,待酒如腹中如同烈火一般,陈浩不禁赞叹道:“好酒!”
“术语有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此刻你来正是时候。酒适温、肉已熟!”男子自斟自饮,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浩听闻此言不禁深然一笑,他知道男子的话中真正意义,不是指酒适温肉已熟。于是感激道:“若非出手相助,想必也颇费周折,此次多谢了!”
“此次是移花接木方才解了你的危机,今后的这路上仍旧有危机,因此你仍需小心才是……”男子好心的提醒道。
陈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方才走上土坡进入山谷之时,便能看到山谷的诸多地方有着驻扎兵士的痕迹,其中也有落雪未曾掩盖的血迹。虽然诸多痕迹被大雪所覆盖,但是他推测,这个山谷曾经是一个战场。
“七七可还安好?”男子轻声问道,此此时的语气,已然不似之前那般冰冷。
“叶兄务须多虑,七七很好,待我回东都之时,便会在东都娶她!”陈浩不知此刻该称对方武天还是叶白衣,最后陈浩还是觉得叶白衣的印象较为深刻。
坐于陈浩对面的正是当年的太极门门主武天,也是扬州叶家公子叶白衣。当日陈浩在太极门总坛将其放走,并赠送金曼陀花,此后叶白衣(武天)就消失的了踪迹。曾有人见武天死于黔中的官道上,却又有几人知晓,如今的武天正坐在陈浩大人面前,一切恍如虚幻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二人相对而坐各自饮酒,无需过多的言语已然表露二人的所思所想。陈浩之所以在未进入老界岭时左顾右盼,实则是他在寻找一个标志。结果真的让他发现一棵松树被白雪覆盖,但是却被人为的将其中一半的白雪整齐刮去。
看到这里陈浩心中已然有了计量,知道这片老界岭已经安全,这才闲游漫步的穿过老界岭。其实叶白衣当进入大唐之时,就已经与陈浩暗中联系上了。而那个松树所表达的意思,实则就是一黑一白为阴阳,阴阳归一可为太极。
而这片老界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此事得追寻到一日前。一日前崔党众人所派一群刺客,埋伏在这老界岭中,等待着陈浩等人路过此地以便给于致命一击。
然而不凑巧的是,白衣带领的三国兵士却是黄雀在后。三国兵士懂得汉语者甚少,于是叶白衣便移花接木,将埋伏的崔党刺客说成是陈浩的亲卫来此探查地形,须得解决这群人才可以铲除陈浩。
三国领队的三位首领,听了叶白衣的话便深信不疑。于是双方便战在了一起,虽然此次三国组成的小队人数较少,但是各个均是精兵。况且又是居于后方占据优势,因此一时之间倒也难分高下。
最后双方是两败俱伤,待将崔从所派之人尽数杀死,叶白衣这一方也只剩下两三人。最后叶白衣一狠心,将剩下的两位首领给斩于剑下。
叶白衣知道陈浩不久便会经过此地,于是便在这所废弃的草房内休息了一夜。一夜的大雪将所有的尸体尽数掩盖,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而叶白衣之所以会在此处出现,是因南诏世子酋龙向吐蕃王子所提出的提议,就是让叶白衣带领一支队伍,在途中将陈浩给予截杀。之所以将此事交予叶白衣,是因为叶白衣乃是汉人行动起来较为方便。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叶白衣与陈浩有不共戴天之仇。
……
“如今叶兄在南诏但任何职?”安静的房中只能听到木炭的燃烧声音,这时陈浩打破宁静问道。
叶白衣用刀子割下两只羊腿,顺手递给了陈浩一只,继而一脸平静的说:“酋龙世子身边侍卫长而已!”
陈浩听罢未有作声,而是自顾的啃着羊腿。叶白衣见状,边刀削羊肉边问:“贤弟对为兄担任侍卫长,似乎意料之中?”
“叶兄懂武艺早在陈某的意料之中,虽然陈某无缘得见叶兄武艺,但陈某断定武艺定然不凡。否则千面郎君这一称谓,可不是随意冠冕的!”陈浩毫无风度的啃得嘴边全都是油腻,丝毫不在意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叶白衣倒是被陈浩的这幅吃相给逗乐了,接着又递过一只羊腿:“南诏王已经重病缠身,以我观之也不过一年有余的时日……”
说到这里叶白衣久未抬起的双眸,此刻却扫视了陈浩一眼。而陈浩依旧对着羊腿大快朵颐,丝毫未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叶白衣岂能不知陈浩此举是故意为之,但是他此刻却难以稳定心神。
于是有些焦躁的直视陈浩:“届时皇位更替之时,酋龙的诸多兄弟定不会坐以待毙。如此一来,必会使得南诏朝中生乱。此等大好时机,贤弟莫非就未有丝毫打算?”
“有何打算?”陈浩咀嚼着羊肉很是惊异的反问道。
叶白衣对故作无知状的陈浩,心中略有一丝不悦:“贤弟此前的承诺莫非是在诓我?”
“陈某对叶兄当真承诺过什么?”陈浩眉头一皱故作思索的问道。
“……那以贤弟之意是为兄自作多情了?”叶白衣一时语塞,随后脸色阴沉的望向陈浩。而陈浩却未曾理会叶白衣,边吃肉边饮酒实乃快哉。
叶白衣见陈浩丝毫不与自己言语,心中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失落。如今他一无所有,唯一的希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