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陈浩便将自己的见解与众人一说,主要是采用了四面包抄攻其不备的策略。兵力有限想要收复纳职县是不可能,既然不可能那就退而求其次,在下次回鹘出城劫掠之时在途中设下埋伏。届时等回鹘军队行至途中给予痛击,以有力的地形与充足的准备,虽不能将回鹘消灭也会让其损兵折将。只要将其打疼了打怕了,往后回鹘再出城劫掠之时就会有所顾忌。
陈浩向众人分析着自己的见解,听得众人不住点头称赞。最后屠校尉抚掌赞叹道:“陈校尉果然见解独到,我等众人皆思虑如何对付回鹘,却不曾考虑以势压人才是上策……”
索腾也不住点头赞叹道:“既然陈校尉有如此真知灼见,恰逢本都得到情报,近日回鹘便要劫掠伊州附近村落,我等便依照陈校尉之计在途中给予痛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计甚妙……”
“此次定能给予回鹘以痛击……”
“……”
众人纷纷赞同陈浩所提出的策略,索腾见状于是便冲着陈浩笑道:“既然如此,陈校尉接令!”
陈浩闻听眉头一皱,继而躬身沉声道:“末将在!”
“本都特命你为先锋,将回鹘主力引入俱密山。本都会率领众将于俱密山四周设下伏兵,届时只要陈校尉将回鹘主力引入其中,定会让其损兵折将!”
“这……”
陈浩被索腾这句话吓得一跳,让自己带着几百人去引诱回鹘兵,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即便回鹘一万甲兵并不是全部出动,那起码也有好几千甲兵。试想自己一个校尉所领部众不过几百,万一被这回鹘甲兵吞没了又该如何?陈浩可不认为自己手下的四百人,能够敌得过回鹘的十余倍的甲兵。
即便能够应付也定会有所损耗,他可不想自己辛苦训练的精兵,还未有真正亮相就损耗殆尽。之所以方才未有言及‘诱饵引兵’,就是担心这索腾公报私仇让他当诱饵。没想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最后还是轮到了自己。
“嗯?此策乃是陈校尉亲口所出,我等众人也甚觉此策甚妙。既然如此陈校尉应当身先士卒,也不枉我等众将的一身戎装!”索腾说的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恍若陈浩若是不答应就成了千古罪人一般。
“虽是如此,然末将麾下不过几百人而已,稍有不慎便会被回鹘几千甲兵吞没……”陈浩面露为难之色,对于索腾的决议产生了质疑。
索腾一听蚕眉一动不怒自威冷哼道:“若是本都麾下甲士数万,又何须你作为先锋?况且本都并非让你迎战,你只需将回鹘甲兵引至俱密山,本都会在那里接应你!此事就如此定了,若是有违军令,当斩!”
陈浩此刻才明白索腾的真正意图,这是在让自己去送死。而且这种意图明明知道,却无力去给予反对。谁让自己身为校尉而索腾是都尉呢,于是心中微微一叹,旋即阴郁地沉声道:“末将得令!若无他事,末将告退!”说着便躬身一礼退出了议事厅。
索腾看着陈浩离去的背影,眼神之中甚是复杂。这时屠校尉却谄媚笑道:“将军果然妙计,如此一来那陈浩可谓是有去无回!届时便解了您的心头之恨!”
“是啊,此计不但铲除了陈浩这颗钉子,也可重创痛击回鹘。可谓一举两得一石二鸟!”原来在陈浩到来之前,所有人便已经串通好了,只等陈浩主动上钩。
“……”
对于屠校尉与众人的奉承之言,索腾并未有所想的那般得意,而是神色有些阴沉思虑着什么。众人见索腾脸色有异,均是不敢有扰纷纷伫立一旁静等施令。
此刻的索腾未有想到陈浩身为一介文官,竟然对于行军打仗有如此长远的眼光,这倒是索腾始料未及。起初只是为了报当日宴会之仇,才会设下此计让陈浩自寻死路。而如今索腾却心中有了一丝隐隐地不安,他觉定要改变之前的计划。
沉吟片刻之后,索腾目色阴沉的对众人道:“此人不可留,故而计划有变……”
……
待陈浩回到柔远军营心情极度的郁闷,他此刻已然猜出索腾的意图但是却有无可奈何,如今军令如山陈浩也只能照办。虽然陈浩自负手下的这四百人,放在大唐内地已经是精锐之中精锐。但是对于边塞之地胡兵,还是没有优越性。如吐蕃、回鹘这般以游牧为主的民族,民风剽悍机动性强,因此这注定着是一场消耗战。
然而既然别无选择也只能迎难而上,若是到了最后若是无力抵抗,便将雪藏已久的长风十八骑拉到战场上。虽然这不是陈浩所看到的,因为他想让这十八骑成为隐藏于暗处的王牌。
回鹘其实是突厥的分支,建国后由于施政无道,约二十年前回鹘政权被黠戛斯推翻。其后不久大部分回鹘人向西迁徙。一支迁到葱岭以西,一支迁到河西走廊,一支迁到西州。而如今在纳职县便是迁至河西走廊这一支回鹘残部。
如今聚集在纳职县的首领乃是录末贺,此人能征惯战桀骜不驯,曾经传言此人生啴人肉渴饮毛血。伊州百姓闻听此人姓名均是望风而逃,一时之间被传为食人恶魔。曾因不服管束便带领着一队人马穿过河西走廊,自己建立了一个小小政权。与其说是政权不如说是个土皇帝,回鹘人不善管理早已是司空见惯,否则也不会沦落至此。
若说以录末贺这等凶狠之人,手下有一万甲士定会打出一片天地,又为何龟缩在这纳职县。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