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饮酒欢宴气氛雅然,但对于有心之人而言,这场宴会却是各怀心事。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已然临近傍晚十分,御宴也到了尾声,这时令狐绹出列向李渼禀告道:‘圣上,阁楼牌匾已然完工,还请圣上移驾观阅!”
“嗯!甚好!众位爱卿不如随朕前往,登台楼阁以赏风景!”李渼虽然对之前的一段插曲很是不悦,但是出于对书法的爱好,此刻的急切之情可谓溢于言表。
圣上有命众人莫敢不从,于是一行人跟随在李渼的身后向楼阁走去。陈浩拉着穆鲁诗雅的手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丝毫不在乎他人的眼光。李泷时不时的回头看向陈浩,双眸之中尽是嫉妒之色。
这时陈浩抬眼便能看到不远处的楼阁,这座楼阁建得可谓恢宏壮观巧夺天工。与其说是楼阁倒不如说是一座六层峰塔,此刻陈浩才明白李渼为何将此楼阁命名为听风观月。试想闲暇之余站于楼顶听风声而过,观赏月夜空明是在再好不过的居所。
众人来到楼阁近处,李渼命人将遮于匾额之上的红布撤去。而当一旁侍卫撤去红绸之后,一脸期待的李渼,脸色却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不但李渼如此,就是这身后的王公大臣也是噤声不语,纷纷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陈浩身上。
陈浩看着众人投来惊异的目光,心头也是颇感疑惑,这时一旁的魏谟却走了过来,低声郑重道:“陈大人,有人故意为难你,你且看那块匾额!”
匾额?不是早就写好了吗?会有什么纰漏不成?陈浩抱着满心的疑惑凝目向楼阁大门望去。这一观瞧可不得了,差点没把陈浩气昏过去。心道这群人也太恶毒了,怎么非要处处置他于死地呢?
原来此刻匾额之上写的不是听风观月,而是观风听月,虽然都还是这四个字,但是这四个字的位置调换所体现的意境就不通了。听风观月乃是自然常理,而这观风听月就有些不伦不类,试问这风如何观看,这月又如何聆听?这些都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抗旨不遵,曲改圣意,此等大罪若是争纠起来可是死罪。
此刻众位王公大臣纷纷抱着戏虐的眼神看着陈浩,而李渼此刻也是心生怒意,他明明说的是听风观月,没有想到陈浩竟然敢公然违抗圣旨,于是便冷声道:“少傅,这便是你写的匾额?”
“额……这字是微臣所书,可……”陈浩心道这下问题大了,若是不解释清楚,恐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然而就在他欲要解释之时,令狐绹却出言弹劾道:“圣上!听风观月乃是出自圣上您的金口,而陈大人却抗旨不遵,竟然擅自改成观风听月,可谓是狂妄自大目无君皇。先是在圣上面前大放厥词目无君臣,如今有抗旨不遵任意妄为!如此狂悖之徒若是不予严惩,恐有损君威!”
“令狐大人言之有理,老臣认为陈大人自恃功高目中无人,如今盛宴之上多次做出僭越之事,实在是罪大恶极,请圣上予以严惩,否则如何让天下臣民诚服!”卢匡此刻也出列予以言辞弹劾陈浩。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臣等附议,严惩陈浩,以证纲纪!……”群臣伏地叩拜,请求李渼严惩陈浩的不当之举。
李渼冷眼看着众位群臣,但是却没有作声,这时一旁的皇后王婧也煽风点火道:“圣上,您也看到了,您将陈大人看成良师益友,他又何曾将您奉为天子?今日一而再的目无君臣之念,足以见得他有大逆不道之心,臣妾请求圣上勿念师生之谊,将抗旨之人拿下以证法纪!”
“圣上,老臣有话要说,方才陈大人手书之时老臣就在一旁,老臣是亲眼看到陈大人手书听风观月……”此刻魏谟尤其气不过,于是出列替陈浩申辩。
令狐绹却捻动胡须冷声道:“哼!那魏大人又如何解释这匾额上的四字?莫非魏大人认为这不是陈大人所写?”
“圣上,微臣以为魏大人所言定是事实,之所以会出现差异,想必是制作匾额的工匠将字弄混淆了,因此才会将听风观月改成了观风听月!”大理寺卿于珪见陈浩被人诬陷,于是便挺身而出予以争辩。
白世言见状也是出列帮衬道:“圣上,微臣以为魏阁老与于大人所言皆有道理,不如将制匾工匠传来一问便知!”
“传!”李渼脸色阴沉的瞥了一眼陈浩,眼中写满了不悦之色。
片刻之后制匾的几名工匠便来到圣驾面前,李渼沉声询问之后脸色更加的阴沉,因为所有人都言之凿凿的说,他们是按照原件为摹本雕刻的匾额,断然不敢擅作主张随意更改字序!
工匠们的回答让陈浩这一次可谓百口莫辩,即便魏谟亲眼所见陈浩手书听风观月也无济于事,因为事实摆在了眼前,巨大的匾额之上可是真切的写着观风听月。
“少傅!如今你还作何解释?”李渼阴沉着脸,背负双手冷视陈浩道。
一旁的李泷看着陈浩面露凝重之色,美眸之中也是露出一丝不忍,但是当余光瞥向陈浩身旁的穆鲁诗雅时,李泷的玉手便不由得微微颤抖,贝齿紧含恨意切切,随即一扫之前的不忍,取而代之的却是阴狠之色。
此刻陈浩也是头痛不已,心道这以后真得事事小心,没想到这随随便便写了四个字,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罪责。面对如此尖锐的问题,陈浩也是无计可施,故而一时之间额头已经泌出了细汗。
身旁的穆鲁诗雅也是焦急万分,此刻她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