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将不会宁静,久久积压的乌云终于随着一声惊雷,慢慢的扩散于天际。正是这一声惊雷之后,犹如倒灌之势的大雨随后泼洒在京城的上空。
此刻京城内却发生了激烈的战斗,首先是令狐绹率领的五卫兵马与卢匡的兵马展开了交锋。手握八卫兵马的卢匡,又岂会将了令狐绹放在眼里,一同穷追猛之下,令狐所率领的兵将便节节败退。
而就在形势趋一边倒的时候,魏谟率领三卫兵马冲到明德门,强行打开明德门放仆固俊的两万精兵进城。仆固俊的这两万骑兵的加入很快的扭转了战局,三方兵合一处不到一个时辰便将卢匡轻易拿下。
随后又仆固俊率领两万兵马以及投降的御林军,镇守皇城恐防乱党再次兴风作浪。而魏谟与令狐绹二人则是率领八卫兵马,前往宫中护驾清剿乱党。因为二人虽然都知道陈浩已有计划,但是他们心中却是十分的焦虑。
对于陈浩的能力他们还是信服的,即便令狐绹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否则也不会这个时候听从陈浩的部署安排。但是这也要建立在有人手的基础之上,如今宫中内部情况不明,仅凭陈浩一人之力,在二人看来恐难以应对当今时局。待二人率军进入皇宫之后,宫中的内乱已经平息,而内卫府的三千内卫也在杜双鱼的指挥下,被两万禁军悉数歼灭。
二人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但随后二人相视一眼并没有说话。紧接着杜双鱼说出了陈浩的军令,由魏谟率领麾下兵马保卫寝宫,而令狐绹则与杜双鱼率领御林军清剿宫中的残余势力。一时之间整个皇宫大内可谓是翻了天,所到之处凡是与王德忠有关系的统统予以擒获。
皇宫大内自有不少禁军仍旧不于归降,那就只能用武力予以屠杀。皇城内血洗着乱党,而大雨也冲刷着这个充满血腥的夜晚,皇宫内外死尸无数血染皇城。而此时的陈浩见大势已定,便手持油纸扇向刑部大牢而去。
刑部大牢的墙壁上,悬着的火把投射着黄绿幽光,照亮了地上一摇头晃脑爬着的灰色老鼠。石阶尽头隐约传来了不齐的脚步声,金属沉重的摩擦撞击伴随空气的颤动。接着便走出一个长长的影子,似是要将其融入到这凝滞的空气里。
石阶下来向左转,被押解的黑风径直迈入一间稍是明亮的屋子。屋子里坐着的正是陈浩,此刻陈浩正坐在身前褪色的桌上静静饮着茶。抬眼瞧了一眼黑风,随后一摆手示意狱卒将铁门关闭。狱卒识趣的向陈浩施了一礼,随后便退出了房屋顺手将铁门关上。
待狱卒离去,陈浩伸手示意黑风坐下与他一同饮茶。黑风拖着镣铐也不谦让顺势也就坐了下来,不过他此刻并无饮茶之意,而是径直向陈浩询问道:“如今我已经沦为阶下之囚,你是否该说一说你是何时开始怀疑的……”
或许是暴雨而来所带的寒意所致,本来轻微的咳嗽却让陈浩脸色便潮红起来。见黑风如此急不可耐,陈浩却是摇了摇头给黑风倒上一杯茶:“我是该称呼你叶兄,武兄,还是止先生,亦或你现在的身份,黑风统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让对面的黑风心头一惊,身子也是随着这一句话,而不由得发生微微的颤抖。过了许久,黑风摇了摇头自语道:“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我如此伪装竟然还是被你看出了端倪……”
黑风说着便伸手缓缓的将罩头的袍帽掀开,露出一副神色复杂的半边脸。之所以说是半边脸,是因为另外一半被面具所掩盖。此人正是叶白衣,也是当年太极门的门主武天!
陈浩抬头看了眼前这个身份复杂的男子一眼,随即很是无奈道:“看来当年对于千面郎君的解释并不对,这个恐怕才是你得名的原因!”
“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的!?”武天自认为自己隐藏地很好,他实在想不透陈浩是如何猜到他的身份。
陈浩却是冷冷一哼:“猜的!”
“猜的!?”
见武天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陈浩于是道:“怎么,难道不可以么?很多事情都是我的猜测,但是我对于自己的直觉一直很有信心!你以为你串通了我在南诏的耳目,我就不知道南诏的真实情况?”
武天闻听陈浩此言,初时一愣,随后便拧眉道:“原来你在南诏还有耳目……”
陈浩自顾饮茶未作言语,当日他收到武天与王贺(天玑)的书信外,还收到另外一封信。当年陈浩将武天安放到南诏,他心中却是不放心的。因为如武天这样的人,只要机遇一到恐怕又是一个隐患。因此陈浩才命王贺暗中监视这武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位昔日的玩伴竟然背叛了他。
起初陈浩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安放在南诏的并不只有王贺(天玑),第三封信中的详述中,说明酋龙已经彻底掌控了南诏的军政大权。而与酋龙一直争夺王位的二世子洛昆,却因为王位之争丧送了性命。而武天与王贺给他的信中却是另一番景象,这就不得不让陈浩感到怀疑。
“当年你故意将南诏与吐蕃联姻的消息给我,为的不就是想试探我在南诏有没有耳目吗?果然,最终我上钩了!而你随后则买通我的耳目王贺,其意在于共同迷惑我的视听……”
既然已经被陈浩识破,武天整个人也放下了掩饰,于是沉声道:“不错,当年你灭我太极门,就是因为你的耳目!因此在我前往南诏之后,就很想知晓你在南诏是否也有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