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忶的恭谦之词陈浩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二人便在暂时的帅帐之中商议起了军事。一番商讨之下李忶被陈浩的决议吓了一跳,心道这陈浩行军打仗果然不按常理出牌。不过从陈浩的计策之中不难看出是一个绝佳的策略,只不过这个策略却有着不可估量的风险。
见李忶面露凝重之色,陈浩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决议有着风险,于是便笑而安慰道:“李将军但可放心,既然本帅敢如此行军自有一定的把握。本帅也知道如今石将军在梁州堵截南诏大军,已经快要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李将军只要能够在十五日之内完成本帅的计划,本帅可确保梁州城半月之内固若金汤!”
李忶见陈浩如此笃定,于是心中稍安不少,毕竟对于陈浩用兵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否则他一个忠王岂会甘愿听命于一个年轻人。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李忶仍旧拱手询问道:“大帅当真能确保梁州固若金汤?”
倒不是李忶对陈浩不相信,毕竟梁州已经近在眼前,而且石雄已经连发三道军报于朝廷,就是希望朝廷大军能够及时抵达梁州。以军报的缓急程度不难看出,梁州若是再不及时增兵,恐怕就真的守不住了。梁州若是守不住山南西道恐怕全境也会落入敌手,到那时离京城就已经不远了……
“李将军不用担心,本帅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十五日之内我们梁州城下见!”陈浩神情自若的肯定道。
“那好,大帅就在梁州城内坚守半月,末将定会在十五日之内抵达梁州……”李忶也被陈浩的自信所鼓舞,于是豪气的应下了此事。
陈浩微微点头,继而冷冷郑重道:“李将军要记住,此次挥兵南下不是解梁州之围,也不是收复剑南道,而是将南诏十五万大军留在我大唐的土地上,将我大唐的军旗插在南诏王宫的宝座上!”
话有余音掷地有声,陈浩短短几句话却是豪气干云,让这个年过中旬的李忶心中不禁狂震。听着陈浩的话再想想自己的初衷,李忶不禁摇头感叹自己老了。他只是想着解梁州之围,将南诏大军赶出大唐,可没有陈浩想的那般甚远,也没有陈浩想的那般大势。抬眼看了一眼年轻的陈浩,心道这个时代已经不属于他们这些老人了……
虽然这些话有些渺茫,毕竟灭一国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如今这话从陈浩的口中说出,李忶仿佛觉得不并不是遥不可及,或许他真的能够看到,大唐的我军旗插在南诏王宫的王座上。
……
夜色中凉风习习,十万大军全部熄灭了火把,李忶与副将李宏各自率领五万兵马,向不同的方向而去。大军在夜色中穿行,犹如黑色的巨蟒在大地上蠕动。
陈浩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望着各自远去的大军,眼中却是燃起了熊熊火焰。过了许久,待两条长龙消失于夜色之中,陈浩转过身来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严蒙,继而轻声道:“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你可以走了!”
站于陈浩身后严蒙,闻听此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带乞求之色伏地恳求:“侯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受他人指使,才会做出有辱侯爷名誉之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小的吧……”
此刻的严蒙已经惶恐的泣不成声,自从被陈浩派人杀了之后又救活,他已经尝试过了那种生死边缘的痛苦,因此他不想再死一次。陈浩最见不得别人哭哭啼啼,尤其是一个大男人在哭泣,于是微皱眉头不悦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
“啊!您方才不是……”严蒙头都磕破了,但没有想到陈浩说了这么一句,一时间脑子有些短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傻愣着瞅着陈浩。
“本侯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如今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本侯当然要还你自由!”
陈浩一瞧严蒙这个样子,就知道对方会错了他的意思。虽然这严蒙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毕竟严蒙不是幕后后手。况且自从被他救活之后,也的确帮了他不少忙。于情于理他没有必要杀严蒙,因为他不是卸磨杀驴之人。
说完向一旁的杜双鱼看了一眼,杜爽会意的点了点头,从一旁取来一件包袱递于陈浩。陈浩接过包袱,在手中掂了掂轻声自语:“这包袱里的钱财,足以让你过完余生,本侯没什么送你的,送你些钱财权当做个善事,去吧!”
严蒙没有想到峰回路转,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千恩万谢的接过包袱之后,便诚恳恭敬道:“侯爷不计前嫌,临行赠金实乃让严某惭愧。严某无以为报,请受严蒙一拜!”
说着便郑重的向陈浩拜了三拜,态度极为诚恳毫不做作。严蒙自从替陈浩做事起,他认为陈浩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他才本本分分的替陈浩演好角色,希望能够将功补过得以自由。不曾想陈浩竟会是如此的大度,而且还临行送他钱财,这着实是让严蒙心中感慨良多。
陈浩摆了摆手道:“去吧!”
“严蒙告辞!”严蒙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严蒙的身影也渐渐的消失于夜风之中,这时陈浩将目光落在了杜双鱼的身上,一改之前的轻松写意,神情冷峻道:“双鱼,你带领这余下的一千人前往汉江,该如何办想必不用再让为兄多说了,记住十日之内必须完成,若是逾期不能完工军法处置!”
“是!十日之内必会完工,否则双鱼便提头来见!”杜双鱼郑重的承诺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