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门一看,果然是南烨满头大汗站在门外,在南烨身后只有典韦、周仓,这两个贴身侍卫跟随。蔡邕奇怪道:“光华为何却而复返深夜至此?”
南烨焦急道:“此处不便,先生容我进屋再说!”
蔡邕闻言赶紧将南烨让进中堂,南烨则命典韦、周仓守在院里。一进屋,蔡琰便紧张道:“光华究竟有何急事?”
南烨叹了口气道:“陛下传我明日进宫……”
没等南烨说完,蔡邕便道:“这是好事啊!光华急什么?”蔡邕知道,通常外臣能有进宫的机会必然是受赏,若是受罚直接抓起来便是,还进宫见什么皇上啊![
南烨接着道:“陛下还让我带昭姬进宫,听传旨宦官的意思,似乎是陛下听闻昭姬才貌双全,想要纳入宫中,我能不着急吗?”
蔡琰闻言顿时不知所措,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而后一把拉住南烨的手口中叨念道:“这可如何是好?奴家不要进宫!不要啊光华!”
南烨最见不得女孩儿哭泣,更别说是自己喜爱的心上人。此时他也顾不得蔡邕在场,伸手将蔡琰搂进怀里安慰道:“昭姬不怕!一切有我。大不了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就算起兵造反,我也不能让那昏君为所欲为。”
还别说,南烨此言一出当真管用,蔡琰顿时不哭了,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南烨。蔡邕同样是一副惊愕的样子,抖着胡子,右手颤巍巍的指向南烨,似乎有话却说不出的样子,也不知他是气的还是吓的。
屋子里一时间毫声息,仿佛时间停顿了一般。片刻之后心中感动万分的蔡琰才哽咽道:“光华说什么傻话?名震天下的南烨法师岂能为奴家一个未亡人自毁前程起兵造反?光华不必为难,昭姬明日随你进宫便是。”
蔡邕憋得那口气也总算顺了下去,指着南烨道:“胡闹!真是胡闹!光华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陛下就算有万般不是,岂是你能骂的?”
蔡琰和蔡邕的话让南烨的脑子“嗡~”的一下,看来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那万恶的皇权历经千年之久已然深入人心,它就像一个心中恶魔一样奴役着世人,让人们不敢反抗。蔡邕是当世大儒,忠臣的典范,可是从另一个角度说,正是因为有数被洗了脑的愚忠之人才让这万恶的皇权维系千年,甚至还将继续奴役人民千年之久。
十常侍横征暴敛祸害百姓确实不假,可说到底还不是汉灵帝给了他们这种权力。十常侍只不过是一群狐假虎威的跳梁小丑罢了,这祸乱根源还在灵帝身上。虽说如此,世人却是骂汉灵帝的少,骂十常侍的多。蔡邕平日也骂十常侍欺上瞒下,可是却听不得南烨痛骂灵帝昏君,由此可见这皇权对人心的残害还要猛过十常侍。
南烨此时此刻方能理解鲁迅弃医从文的原因。正如鲁迅所见,国人的病因不在于医人,而在于医心。一千七百年后,中国落后的真正根源,在于两千多年封建社会中的奴性。这种奴性,是臣民对皇帝的奴性,长此以往便形成了软弱可欺的劣根性。近代史上多次割地赔款,多次一败涂地,正是这个沉睡民族软弱性的体现。
突然之间南烨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希望将唤醒亿万麻木国民的工作提前一千七百年。若真能如此,未来的共和国想必会更加富强,而传播科学大道便是唤醒人民的第一步。不过相比于一千多年后的事,南烨还是更心焦眼前的事。若是蔡琰自己要去面圣,蔡邕也要蔡琰去见灵帝,那自己不是连带蔡琰私奔的机会都没有了?
蔡琰见南烨双目发直久久不语很是心痛,紧紧的抱住南烨道:“是奴家此生福,不能与光华终生相守,若有来世,昭姬愿为奴为婢跟报答光华的一番真情。”
南烨听蔡琰言语之中有诀别之意心头怒火更盛,搂紧了蔡琰道:“昭姬莫要胡言!往世不可追,来世不可待。我就要今生今世与昭姬长相厮守,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我!”
蔡琰望着如此坚定的南烨又流下泪来。她是一万个不想进宫,可是为了南烨平安她愿意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青春玉体。她哽咽着劝南烨道:“光华对奴家的情义奴家怎能不知?但皇命不可违,光华若是为了奴家抗旨反叛,奴家情愿一死。”
蔡邕也看出南烨血灌瞳仁,若是不劝住他,恐怕他真能做出刺王杀驾之事,便也和蔡琰一同劝导:“光华切莫意气用事!陛下只是传唤昭姬进宫,结果如何尚未可知。若是陛下仅仅想要见见昭姬,你却反出洛阳岂不自误终生?”
南烨经蔡邕这么一提,突然想起了段珪那偷梁换柱之计来。若是换一个人去面圣,让灵帝看不上“蔡琰”,那不是就好办了吗?不过哪里去找与蔡琰声音相同的女子呢?南烨此时便想起戏志才的好处来,若是他在身边定能为自己解忧,可惜戏志才在兵工厂,城门也早就关闭了。而城中智力较高且能与自己商量这事的也只有蔡邕、蔡琰了。
让蔡邕这种忠臣去动脑子想如何欺君恐怕不太靠谱。南烨决定还是和蔡琰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妙计可以瞒天过海,不过这欺君之事还是不要当着蔡邕商量的好,万一有了计策这老顽固却不同意可就麻烦了。
想到此处南烨道:“先生所言也有道理,我与昭姬可能都将事情的结果想得太坏了,说不定陛下就是见见昭姬也未尝可知。不过事有万一,我就担心明日昭姬一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