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烨试探出了董斟的作战计划心中一暖,显然董斟让自己及时抽身是担心连累自己,而不是要将自己绑上战车当炮灰。不过这也让南烨眉头一皱,更加担心董斟的处境。
别看董斟说的轻巧,可是南烨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就算自己在考验中战胜孟获,为董斟扳回一合,那也只是平局而已,并没改变孟获以有备战无备的情况。董斟胜利的希望依然十分渺茫。
徐庶此时在一旁出言道:“董洞主可知兵法有云: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若按洞主之计,不知胜算几何?又有多少洞寨会转投洞主?”
董斟早就听南烨介绍这位王直镖头是位才智之士,此时听他直指问题核心,不由苦笑道:“不瞒先生,纵然我等在考验之中取胜,恐怕也不会有几个洞寨来投。只能让那些观望的洞寨两不相帮,不再落井下石而已。以我之意,是想借由考验令孟获知难而退,两家罢兵。若是那孟获真的起兵来攻,我等胜算十中无一。真到那时,斟只有拼死一战,胜则生,败则死。只求王少镖头和诸位保我妻小一条生路,带他们到交州谋生。”
花香夫人都不知道丈夫已然心存死志,闻言当时一惊道:“夫君不走,花香也不走!要死便死在一处。”
“我也不走!”花蓓和带来同时说道。他们之前根本没想到事态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
南烨道:“我看此战也未必会输。有道是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倘若在考验之中杀死孟获,岂不一劳永逸?”
董斟摇头道:“按我南疆规矩,这考验比试不可杀伤人命,何况先前孟获还放我一回。若行此计,便是孟获死了,我等也无法在南疆立足,还会牵连族人。”
徐庶道:“依我之见也并非全无胜算。还请洞主直言相告,我等有士卒几许?孟获又有将士几何?”
董斟道:“祝融洞与周围洞寨共聚士卒八千余人,孟获人马恐怕有三万余。”
徐庶又问:“我等将士源于几处洞寨?孟获又如何?各洞兵马数目几何?”
董斟答道:“与我相聚者有十余处洞寨,与孟获相聚者有二十余洞,每洞出兵几百数千不等。祝融洞有兵三千余,孟获银坑洞有兵四千余,其余洞寨皆在观望。”
南烨闻言问道:“为何孟获人马多出三倍有余,出兵洞寨却只有两倍?莫非助孟获者皆是大寨不成?”
董斟摇头道:“那却不然!只是孟获早有发兵准备,我等却是近期才召集兵马。而且还有洞主、寨主心怀侥幸,以为战端未必会起,故而尚未全力用兵。”
徐庶眼睛一亮道:“敢问洞主,若是洞主与孟获同时准备,洞主又能召集兵马几何?”
董斟想了片刻道:“若是同时用兵,我等人马也可召集两万有余,虽不及孟获,可也不会相差三四倍。”
徐庶获得这些情报之后笑道:“洞主不必忧心!此战有胜算矣!”
董斟闻言大喜道:“敢问先生有何妙计?”
徐庶道:“孟获人马虽众,可心却不齐,每洞出兵千余,已可与孟获平分秋色,战事有利尚能听孟获号令,一旦战事不利恐怕便要四散而走。反观洞主人马虽少,可各洞人马皆是助洞主于危难之中,并无二之人,每洞出兵数百未必有上将统领,皆能听洞主号令。洞主不必考虑大获全胜,只需在开战之初胜上两仗,我相信洞主会越战越强,孟获则会越战越弱。”
南烨、董斟闻言皆茅塞顿开,南烨用计只能想到擒贼擒王的斩首战术,而徐庶却能从大局出发造势借势,这便是谋士的厉害之处。
孟获早有准备,鼓动各寨出兵恐怕也许下不少好处,二十余处洞寨每处出兵千余不是小事,必有洞主、寨主统领。战事顺利尚可,一旦战事不利这些洞主、寨主或许就会领兵而回减少自家损失。谁也不是傻子,不会平白给孟获当炮灰。
反观董斟这边人马虽少,可是这十余处洞寨都是在董斟单挑败给孟获之后出兵的,全是心向董斟之人,没有一个墙头草。只是因为这些洞主、寨主没意识到大战将起,所以才各派遣了数百人马相助。这些人马虽也有人统领却绝不会是洞主、寨主,在联军中没有太多话语权,皆要服从董斟号令。
董斟人马虽少却能统一号令万众一心,孟获人马虽众却无法整合力量。这就让董斟一方有了取胜的可能。当然,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要想大获全胜并不可行。徐庶的计策便是集中力量在开战初期争取几场小胜,哪怕只是击败孟获的先锋人马也行。只有这样才能积累小胜为大胜,让孟获那边的墙头草退出战局,让董斟这边的支持者再添兵力,让中立者不敢妄动,慢慢拉近交战双方的差距,再一举战胜孟获。
花香、花蓓和带来可能没办法理解徐庶的筹谋,可是董斟却一下子明白了徐庶的意思。起身行礼道:“先生之言真乃金玉良言。董斟受教了。”
整体的战略部署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细化到每一个战术细节。如何战胜孟获的先锋暂且不论,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在考验之中战胜孟获。根据董斟对孟获的描述,此人力大无穷,武艺高超,是南中第一勇士。真心帮助他的几位洞主、寨主也非同寻常,这些人的武艺或许不如孟获,可也相差不远。
谈论起武艺来,董斟反而没有花香夫人有发言权。这位娇滴滴的洞主夫人,才是目前祝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