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花劝说我的之前,自己好像就已经深深迷恋上了安逸风,那嘴里面一个劲儿的说安逸风这也好那也好。
高学历,高颜值,高资本,在美国纽约还有自己的公司。
我要是普通的小女生,被马花这一通言语,看定是要两眼放光,眼睛变成了爱心形的。可是这些东西,那都是外在的表现,至少我觉得安逸风的人品绝对不怎么样。
他打伤了凌翊的事情,我还记着呢。
我瞟了一眼旁边的玄青,他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指尖在椅子的把手上轻轻的弹动。他一脸的轻松,好像根本没有受马花说的任何一个字影响。
马花大概也觉得我是朽木不可雕了,帮我掖好了被子,就去外面看看鸡蛋煮的怎么样了。进来的时候她拿了两块煎饼,还有三个鸡蛋。
由于鸡蛋不能空腹吃,所以我老实先吃了一块煎饼,才去吃的鸡蛋。我因为答应了冰蚕蛊要吃十个鸡蛋,又管马兰要了七个,逼迫着自己把鸡蛋全都吃下去了。
冰蚕蛊虽然是虫子,可是当我履行了诺言之后,所表现出来的诚意,也让人觉得颇为的吃惊。
它在我的身体里,重新又清理一遍蛊虫的余毒,又来了一次洗筋伐髓。就好像有大量的电流顺着身体里的骨骼、筋脉、血管流窜,头发都要一根根的竖起来。
身体内部,更有一种筋脉别拉扯撕裂的感觉,撕扯的感觉比撕心裂肺的感觉还要痛。有痛处,没处捂,根本是手没法摸到的地方。
而且,这种痛一波又一波,一波强似一波。
我被折磨的忍无可忍,床褥子都被我抓出一个洞来了,我咬破了嘴唇,那连哼都不哼一声,额头上也出了冷汗。
那个优雅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边翻着我姥爷给我的书籍看着,嘴角淡淡的笑着,那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他说:“宝贝,痛吗?”
痛,能不痛吗?
可我痛,用你知道!
我咬着牙,那连话都说不出来,可是为了和这个男人赌气,我强行张开了嘴,也是淡淡的笑着,“不痛。”
“这才是我的宝贝,以前我太溺爱你了,将你保护的太好了。”玄青站在我的身边,理了理我额头上的小碎发,目光就好像洞穿一切的看着我,“也许,越多的磨难,才会让你身上的光芒越盛。”
我不知道玄青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跟我的过去有关。
此刻,我头脑是非常的清醒的,我当然知道冰蚕蛊不是在害我,而是报答我为了它冒着被撑死的危险,整整是吃了十个又大又圆的鸡蛋。
我是能够感觉到洗筋伐髓带来的好处。
首先是我的眼睛的散光一下好了,能看到很远的东西身上的细节。然后,就是手脚之间的关节,我原来有颈椎病,现在也好像好了。
再则,身子灵便了很多,轻轻一跳能跳到桌子上。我在警校的时候学了一点防身术,还有柔道,倘若现在遇到实战,实力应该会比从前强上许多。
还有嗅觉,嗅觉也变得很灵敏,可以闻到这个房间里面淡淡的檀香味,顺着这股子檀香的味道,就能找到放在床底下的盒子。
这个盒子好像就是之前用来装冰蚕蛊的那只盒子,只是没想到是用檀木做的。而且好像是不止檀木,里面那一层好像还是柳木。
我说的柳木可不是一般的柳木,而是海里面产的海柳木。
否则的话,一般的柳木又如何能隔绝冰蚕蛊的寒气,而这种民国出版的奇物志当中才有海柳木,应该就是这个盒子能隔绝冰蚕寒气的原因。
我在房间里面换了一身衣服,将这个盒子随身带着以防万一。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玄青忽然一眯眼睛,脸上的和煦的笑意突然变的有几分阴冷,“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我反应迅速,直接就开门了。
我想着来人如果是安逸风,我就跟他说清楚讲明白,让他别在我家浪费时间了。但一开门,看见是我姥姥,她看着我凝视了几眼,忽然就老泪纵横。
她一巴掌就打在我脸上了,火辣辣的,“你为什么那么傻,琼儿,你为什么会那么傻!为什么偏要冰蚕认主?那是别人的东西,我们要还给人家的。”
“哎哟,老太太,你怎么打人啦!其实那个冰蚕蛊,也不用还给我们的。反正我们也没人能继承,你外孙女继承了,也挺好的。”马花皱着眉头,那好像是很不满意我姥姥打人。
我却知道,我姥姥意在疼惜我,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而不是真正在乎冰蚕蛊的归属问题。冰蚕蛊认主的过程,那是极其危险的。
我一点也没怪我姥姥,我对于自己的家人,能不说假话的地方,坚决会说实话。我以前一直隐瞒玄青的存在,那是因为他只是一个忽然闯进我世界的陌生的男鬼。
我的个性光明磊落,他现在是我喜欢的人,我爱的人。
我就不能把他藏在暗处了,不管我姥姥和我家人能不能接受,他们都必须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玄青这么一个人存在,他是我孩子的父亲。
我想了想,终于鼓足勇气说道:“姥姥,这是和我失忆的事情有关。我让冰蚕蛊认主,是为了我自己的孩子,我……我有过孩子的。我的孩子也中蛊了,所以我得救他。”
我说完,还看了看站在我姥姥身后的安逸风。
安逸风直接退后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