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老烟也会,我知道催眠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最好的催眠是要被催眠者的配合,强制催眠很容易造成被催眠者就这么醒不过来,所以老烟很少动用,他认为这并不是个好东西,只能作为一种辅助手段,可钻地鼠竟然在通知都不通知的情况下给我催眠了?
“前辈,我敬您是前辈,但您是不是太不讲究了?”
我沉着脸盯着他,心里的火气拼命压着才没有发出来。
倒不是说我怕死,而是觉得受不到尊重,既然都是一个部门出来的,大家就应该相互信任。若是他需要给我催眠,知会一声我没有不答应的,可是他怎么连通知都不通知一声就擅自做了决定?
钻地鼠见我火了,有些莫名其妙,问我怎么了?
我懒得搭理他,有些赌气的说他想知道的事情我无可奉告,便爬起来继续研究这些坑坑洼洼了。
其实他的催眠是有用处的,在刚刚的梦境里我看到了和这里差不多的地方,但我没有去过,去过的是父亲。
在四姑娘离去,到父亲去世那五年间,他和我说了很多他做守墓人时候的事。
他年轻的时候和我一样,对世间万物都充满了好奇,即使家族里的人不让他碰他也忍不住,后来知道家族之所以不让他碰是因为爷爷的所作所为后,他更是直接请求将自己过继到另外一个旁支去,但因为刘家向来重视血脉,这才没成。
之后因为父亲确实天赋异禀,又稳重,家族这才将守墓人的重担交到了他的身上,但正值爷爷出事,族里大多数高手都去善后,只剩父亲和少数的旁支住在村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父亲和母亲相遇,族里也没有反对,虽然母亲只是普通人,但当时老刘家已经衰败,身份不足为外人道,又出了爷爷那档子事,因此也难以找到门当户对的,就这么生下了我。
而重点就在生下我之后,父亲因为种种原因要进一座清朝墓,母亲非要跟从。
以前父亲也不是没有进过墓,但母亲从没有无理取闹过,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扬言若是父亲不让她跟着,她便带着肚子里的我一起去死!
父亲被她一闹实在没办法,加上母亲这次行为着实反常,他也不放心,因此也就带上了母亲。
好在那时候月份不大,倒也不影响行路,再加上母亲也是苦出身,一路上还照应着父亲,这让父亲觉得带她出来反而是正确的。
但一切变故都出现在了那座清朝墓,父亲以前从未失手,但那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屡屡判断失误,最后触动墓里的机关,整个墓都坍塌了,好在最后时刻他拖着母亲从里面钻了出来,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但母亲却受了瘴气之毒,父亲倾尽全族之力总算保住了她,但也不过是吊着命罢了。
最终在生我的时候,母亲还是去了,临去前她抓着父亲的手,让他不要再下墓,安安生生的将我带大,也不要让我再接触这些东西。
父亲和母亲感情很好,又是信守承诺的人,因此在母亲走后,他只安安分分的做着守墓人,连旁支族人也不再见,更是瞒着我,只是我小时候翻看的那些古籍是他实在舍不得扔掉的。
当然,让我心悸的是父亲说,当时他在清朝墓里看到了个很奇怪的沙盘,像是碗一样,碗底全是坑坑洼洼,而他也是动了这只碗才差点被活埋了。
这件事我一直记得,刚刚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就忘了,被钻地鼠一催眠倒是想起来了。
但我倒没觉得这会和我父亲看到的沙盘有关系,因为我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也一点动静都没有,怕是凑巧吧?
“你这小家伙气性倒还不小。”钻地鼠驼着背站在我边上,随后悠悠的道:“老烟跟我说过你的身世,黑灵星官,也该有点气性,只是小家伙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打算拉所有人陪葬啊。”
我眼皮一跳,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拐棍,在地上敲了敲道:“七星移位,百星落,这是催命的家伙啊。”
我先前以为只是地形问题,听他这么一说,那股怒气瞬间烟消云散,竹筒倒豆子般的将我父亲那一段的事情给说了。
“不过我也不清楚,我父亲过世都好几年了,他对自己的往事也只是提了一嘴。”我朝钻地鼠解释道。
钻地鼠摸着下巴,随后冲老烟招了招手,后者明显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但不知道在想什么。钻地鼠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然后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老烟,我们可要趁早!”钻地鼠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然后说没想到这云深处还真有好东西。
我愣了一下,敢情他搞出那么一句有诗意的话,竟然真的就是这个意思?
还害的我跟老烟研究了半晌……
“好东西?那可未必。”老烟冷笑两声道:“你不是跟着攻击你的那玩意来的吗?那东西呢。”
钻地鼠点了点地,说钻里面去了,所以他这才找我们来。
“有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老烟很慎重的问。
钻地鼠摇了摇头,说灰扑扑的,大概有他一半高,看起来像是只猫。
“是狸猫吧?”一旁吐了半天才缓过劲儿的大头突然开口道。
说这一片山里很多狸猫,它们的尿液有毒,能制造幻觉,有很多家禽野兽中招,就这么被它开膛破肚的吃了,甚至有中招的山民,侥幸活下来的都传说是鬼怪作祟,实际上就是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