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而后又问,“诶,你说于画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做了就是做了有必要对我还遮掩吗?我都不知道他到底要不要打官司?”晓楠接着上面的话题讲。
第一个官司看着容易,可当事人不配合,让晓楠也很为难。
东子没说话,晓楠知道这是在思考。
“可能他确实是认了,不想辩解。”东子说,又补充一句,“不过这样的人见得少。”
晓楠皱眉。什么都不说怎么做?对方揪着委托人的出轨一顿胡说,她却连个基本的信息也没有怎么辩护?
“我觉得他在后悔。”东子说。
晓楠艰难一笑,“那我可能不如你,我觉得,他想自杀。”
东子皱眉,“你怎么确定?”
“直觉。”
很熟悉的直觉。
怕东子继续问,晓楠接着说,“还有他的画。他的水墨画以前还有着穷苦大众的影子,有他想象中的丁香一样的姑娘。现在,全是山水画。归隐,出世,就好像没有了生活的气息,只剩下了想象和无以慰藉的寂寥。”
“你不是说他很会玩吗?”
晓楠微微皱眉,“所以我才困惑。完全不像一个人。你说,是不是也是双重人格啊?”
“不好说。”
事情没有解决的头绪。晓楠头疼,仰躺在东子怀里,“你把他妻子姓杨的电话给我吧。”
“嗯。”
“你说,我们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不欢而散,双方都不好过?甚至于这个还愿意等,另一个却急着伤害啊?”
良久没有回答。
晓楠撇头去看,东子笑眯眯的对视,“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晓楠瞬间就懂了。她昨天就说了那样的话,有什么脸问这样的话?
如果是的话,急着伤害的人怎么看都是她。
“不愿意答就算了。”晓楠嘟囔着嘴掩饰尴尬。
早上依旧从东子怀里醒来,脑子里飘着刘律师的话:你并没有完全走下去,怎么知道自己看到的调查到的就一定是事情的全部呢?
晓楠翻个身,依旧想着:碎片的现实不叫真相,它一样可以叫谎言,误导你走向另一个方向。
低眉,回想自己的梦。她不记得自己的梦境,却记得梦境中的心情。那样尖锐,尖锐着要突破心脏,毁灭自己。
翻身,面对东子,轻轻的吻上去,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晓楠笑,“可以等我吗?我给你解释。”
东子迷茫着眼,明显还未醒。三个呼吸,晓楠看到对方眼里的清明,也听见对方说,“嗯。”
晓楠笑,抱着东子,听着东子的心跳声,闭眼,感受水平面的微波荡漾。
第二天,距离开庭倒数第五天。看着电话簿上面的“委托人的杨眉眉”,晓楠最终还是放弃了和对方联系,而是自己去磨于画家。
对于晓楠的想法,于画家知道不点破,不配合。硬是不让晓楠调查。
晓楠逼不得已,转身,抖肩膀。欲哭不哭的看着于画家。
于画家为难,“我只想要这个房子,对你来说很难吗?”
晓楠在后面狠掐自己一把,疼到眼泪落下,“什么信息都没有,很难。”
“那……”
“我想赢。”晓楠打断,“我想赢这场官司,这是我第一次正式上法庭。”
于叶俊犹豫,最终还是点头。强调,“我只要这栋房子够了。其他的你千万别做太过啊。”
晓楠赶紧点头。小包包中,录音笔悄悄记录着。
于叶俊说,他和王欣,也就是小保姆在一块是这三个月的事。
王欣长的很像年轻时的眉眉,性格上也很像,自立自强,自己也在自学准备成人高考。所以很多时候,于叶俊自己能做的就不会特意麻烦王欣去做。两人发生关系,是在一场酒后。喝醉酒后,床上躺着**的两个人。本来于叶俊没有想动别人的意思,但王欣那一刻的羞涩和绵绵情意让于叶俊心动了。
他想和眉眉离婚后再好好对这样一个女孩儿。但之后王欣的热情和主动就像开了花苞的蔷薇娇艳高傲而无法拒绝。眉眉会玩,两人夫妻多年,于叶俊会的情趣也很多,两人的**像山水画一样,笔画舒畅,激情难掩。但是欢愉过后的愧疚和空虚却像浸了水的画,水墨晕染,笔法难辨,污秽不堪。
直到被眉眉发现。
那一刻,被打的于叶俊没有还手,甚至心情顺畅。本该如此的。
出轨了,本该如此。
同样的,眉眉也是一样的,所以他一定要申明离婚。但具体是谁上述他无所谓。知道晓楠是风风火火的性子,怕晓楠掌握太多,上场就揭露对方很多短,让大家都难看,反正他要的只有自己的这一套房子。于叶俊下意识的拖时间。只在法院通知前告知一声——说到这里,于画家愧意的看着晓楠。
晓楠猜到了。
晓楠犹豫一会儿,还是说了自己的猜测,“你有没有抑郁史?”
于画家摇头,说,“没有”。
“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消极处事?”
于画家笑,“我只是不愿意让大家都难看,不叫消极处事,也不是你认为的抑郁。”
晓楠舔舔嘴唇,换个说法,“你有没有想过自杀?”说完死死盯着于画家。
于画家一愣,有一瞬间的沉默——被晓楠捕捉到,而后恢复如常,笑着说,“我只想好好过我的生活。”
晓楠知道自己的答案。挑眉问,“介不介意和我去一趟心理医生做个检查?”
于先生沉默。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