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到这里,赵暮莨并没有像解鳞预想的那样,扑上来拥抱他,或者是奉献上火热的双唇,冷漠的眼神看得他有点心悸。
“怎么了?我做的不好吗?”解鳞又开启了扭扭捏捏的揉衣角模式,委屈的大眼睛盈满泪光。
唉,也不知道这人是从什么时候看穿她的,明知道她看见他眼泪汪汪,再硬的心肠也能化作绕指柔。
赵暮莨张了张嘴,心中的千言万语一丝也吐不出来,只好转身逃离。解鳞伸直脚坐在床上,贯穿的伤口已经得到很好的医治,抬起布满细小伤口的手抹了一把眼泪,眼睛里面的失落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知道让她将自己的内心坦白出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然而他还是不断地想要去尝试底线,希望能打破隐形的玻璃墙,没有一丝裂缝的外观,什么时候才能为了他完全瓦解呢?放弃似地摊进了充满她气味的枕头里,默默闭上眼。
赵暮莨关上卫生间的门,只有在这里自己才能有点喘息的空间,一出去,那人充满期待的爱意眼神就会纠缠过来,怎么也甩不掉。自己失态的样子肯定已经被他看了个满眼,难道感情的劫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了吗,虽然她十分乐意沉醉其中。
一个不敢回应,一个不敢奢求,两两相对无言尴尬着。
夜里,赵暮莨在熟睡之中翻了个身,感觉周围的温度相较于之前太过寒冷,稍微朝旁边蹭了蹭,有个暖炉正睡得安详,她想也没想就依偎了过去。
她有个不成文的习惯,靠近温暖的地方浑身会起些鸡皮疙瘩,将行走于经脉之间的寒意驱赶出去,再尽情享受暖和的温度。
身边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睡着,在她身子轻微抖动时,那人伸手紧紧抱住了赵暮莨,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忘记了推开。
“你为什么不能诚实一点呢?把你的想要的,感觉到的说出来不好么?”无奈的语气,肩膀上自他下巴传来的触感都令她难以忽视。
“我们就保持这样不行?你在我这里非要求到什么结果?”赵暮莨不明白,男人无聊的自尊心总是喜欢用错地方,索求一个实现起来有困难的承诺,一句情话,在她看来都是谎言的一种,诚实一点不会有错。
可惜笔直得像电线杆的赵暮莨,思维已经偏到八竿子打不着的直男癌身上去了,情人之间需要什么,她从来不知道。
哎......开发恋爱白痴刻不容缓。解鳞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只道了晚安。
麻蛋,说话说一半,还要人猜,赵暮莨决定看一步走一步,不在今天想明天需要担心的问题,于是在身边人安心的怀抱中睡着了。
所幸的是,节目组并不打算将他们单独的番外篇这么快就放出去,两人避免了当众屠狗的罪名。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天,来送饭的陈哥告诉了他们一个独家八卦消息。
“唉,给你们说,那个秦风月,也跟你们一样,单独去了一个番外关卡。但是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你们好歹有个照应,她是一个人去的。听说她在那,被一个电锯杀人狂盯上了,稍微不注意就会被锯得稀碎,长得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差点就破了像......”
解鳞看了看赵暮莨阴晴不定的神色,赶紧堆着笑对陈哥说:“谢谢陈哥了,我们自己来端就好。”
陈狱警也没有多废话,点了头就转身出去了。
赵暮莨心里也后怕,幸好她还有一个伙伴,不然就是一对一的屠杀,难度系数直线上升。解鳞把菜和汤摆放好,看赵暮莨坐在一旁没有动静,不由得牵起她的手,将筷子往她手里一塞,示意她赶紧动筷。
赵暮莨抬眼看了一会解鳞,盯得他心里直发毛。脑子里跑马灯似的把最近发生的事回忆了一遍,完全没想到什么得罪她的地方。
战战兢兢地站了半晌,赵暮莨还是没有动作。解鳞忍不住用手掌在她眼睛前晃了晃,她连眼睫毛都没抖一下。
“怎么?还要我喂在你嘴巴里啊?是不喜欢今天的菜吗?”疑问三连。
赵暮莨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感觉,一日三餐除了洗澡如厕都有人照顾,站着是全职管家,躺着是全自动暖炉,私人空间没有了,骨头也养懒了,只想待在他身边哪也不去。
没有自由是真的可怕,最可怕的还是这种以爱的名义,把她锁在周围的人。
下次过关卡的时候,他要是再受这么重的伤......简直想都不敢想。
“没,没事,吃饭吧。”赵暮莨明显有点心虚,低下头使劲扒饭。
解鳞已经习惯了她有话往肚子里咽的性格,倒是没有为难她。
一餐结束,解鳞拖着带窟窿眼的大腿一瘸一拐地收拾碗筷,赵暮莨赶紧拖住他的身子,扶着他坐到桌前。
“我没事,我好多了,一点都不疼了。”解鳞试图让她放松紧皱的眉头。
“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赵暮莨转过身,偷偷地吸了下鼻子。
玉皇大帝,耶稣,如来菩萨,我的追妻路什么时候才到头啊!解鳞苦恼地想到。
滴滴答答的雨声,在清晨唤醒了解鳞。
转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赵暮莨,伸了下懒腰,一不小心扯到伤口,轻轻地嘶了声,连忙捂住嘴。见她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地下床去了。
摸出藏在怀里的旧时怀表,内部的电池早已用光了储存量,指针始终停留在10点20分的位置。打开里面的小隔层,两个小女孩的照片展示出来。用手指点了一下其中一个女孩